这里有不成文的规矩,没有香烟就挨枪托,轻则脑袋起包头晕目眩,重则一记开瓢,暗红血渍和白色脑浆四溅。
说白了,房间内撒乱一地的东西,都是余天的保命符。
排龙貌似明白了什么,弯腰捡起一包香烟,看了看正反字样,“放了,烟一人拿一条。”
顿时,余天、余凡、李老四包括栋家人都大松了口气。
他们都知道,今晚这事就这么过去了,唯独余天觉得很憋屈。
但双拳难敌四手,好汉架不住人多,任有多少邪火只得慢慢消化,不然挨一顿打还算轻的。
很快,栋家院落继续热闹起来。
“表弟,老板给你的照片呢?为什么不拿出来?”看着只剩表弟的房间,余凡恨铁不成钢的说道。
余天:“……”
见余天不说话,余凡更加来气,说道:“表弟,我知道你练过,但是人家有什么东西你心里也因该清楚,再者你一时打赢了又如何,信不信过几天来的人更多?现在不是空拳头能解决的时代了,今晚你还算走运,很多时候一记开瓢的案列,比比皆是。记住,这里不同家乡。”
余天很委屈,其实他也想,问题是他都没反应过来。
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了,当时,他喊都没来得及喊,更别说拿出那张波麻军官照片了。
余凡走后,余天拳头捏得啪啪响,半晌,他脱下花衬衣,然后揉成一团,开始往被砸破的额头按。
简单做了一番止血工作,余天躺在竹榻上怎么也睡不着。
这时候,栋母拿着一包湿漉漉的麻包,来到余天房间,说道:“阿天,这是你阿伯山上挖的,敷在伤口处,有止血消炎作用。”
“谢谢阿婶。”余天也不客气,拿起黑乎乎的麻包开始往额头敷。
“阿天,这里就是这样,只要没死那就算了,慢慢会习惯的。”
余天:“……”
见余天没事,身着特敏裙、脸敷特纳卡的栋母暗暗摇了摇头,走出房间。
栋家院落,人越聚越多,除了李老四、栋柱、余凡之外还有十多个官兵,而他们喝酒的旁边还蹲着两个手被麻绳绑的十三四岁的男孩子。
两个男孩子,皮肤暗黄、头发乱槽槽的,不用说一定是从被窝揪出来的。
士兵们划拳,喝酒,吃肉,好不热闹.....。
热带雨林因为军阀混乱,加上家族势力众多,常年战乱,抓兵已经是屡见不鲜的事,排龙这次就是奉巡逻之命出来扩大自己小队的。
中午。
“丘、丘、丘”
一群风鸟在栋家隔壁的竹棚欢鸣。
暖阳透过竹篱笆墙缝隙投射到余天一点青的额头。
余天从半睡半醒中醒过来。
“啊.....。”
刚刚醒来的余天感觉全身酸疼,忍不住的倒吸冷气。
回想起昨晚,余天感觉自己还是庆幸的,起码还活着。
想到这里,余天苦涩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