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敢,却不是没有。”凌广顺一眼就看穿他的小心思,放下杯子,“有这个事情的存在,你们就永远不可能。”
罗尘不知义父是否有试探他的意思,“饮水蛊之事,罗尘既然决定了不会提及,那至死也不会说。”
“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。”凌广顺对于罗尘的保证还是很满意的,这时看见他脸上的巴掌印也有点膈应,“罗尘,你是个好孩子,只是命不好,如果当王上的是我不是兄长的话,凌霜配你也是配的起的。”
罗尘直起身对凌广顺拜了一拜,“义父,罗尘对王女万不敢有任何觊觎之心,请义父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,饮水蛊之事,我已偿还义父恩情,此后,我只忠于王上。”
凌广顺本来已经平复的心情又被他的气得不轻,“那我收养你作什么?!我兄长给了你一个大统领的位置你就感恩戴德了?!我养你十年,把你送进近卫营又五年,不是我时常在兄长面前提起你,你能当这什么大统领?”
罗尘不说话,凌广顺又道,“你义母那么疼你,你比起我其他的几个孩子,吃穿用度一样不差,我们是把你当作亲生儿子一样对待,你回报我兄长,那你拿什么来回报我?”
凌广顺说了一通,见罗尘油盐不进,恰好,天空逐渐阴暗,似乎又有一场雨要来,凌广顺起身要走,临走前撂下一句--
“和亲队伍已过淮水,凌霜会亲自去接,你偷偷跟上去,不要让她发现。”
雨淅沥沥的下了下来,罗尘还呆在房中,脸上有点疼,胸口更甚,他慢吞吞的换掉染了血的外衣,召手下前来去王女面前告一声假。
雨阁之中,雨声清脆,王女懒洋洋的趴在窗前,手指拨弄窗下滴落的水珠,她的眼神自然而然看向了戴着的那个银镯,其实这个镯子做工并不精细,在她看来甚至有些丑陋,她用另一只手触碰了一下铃铛,它便响了一声。
“罗尘告了假?”
阿容给王女泡了杯花茶,“是,想必是凌将军又对罗统领动了手,伤在了表面。”
“我叔父是什么反应?”
“凌将军是气冲冲的走的,很多人都看见了。”
王女轻轻的笑,“想必明日的传闻很是精彩,可惜了,我不能亲耳听见。”
阿容问道,“王女明日就出发吗?”
“早点出发,也能显示我们凉州的诚意。”
“那王宫这边?”
“他们刚刚见过我父王,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,药效还有两日,玉姐那边没问题。”
“那您带上阿宝吧,阿宝武艺高强,此去鲁州来去最快也要五日,牧州人诡计多端,难保不会借机生事。”
“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像玉姐了?”王女瞥了她一眼,“知道了,我带上阿宝就是了。”
阿容不好意思,脸颊一热,“是,那我去给您准备行李。”
“对了,给罗尘送一瓶外伤药去吧。”王女仿佛不经意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