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的那天，下了这座城市的第一场雪。

我救下的小女孩从包里拿出水果刀。

猝不及防地捅入我的心脏。

她又哭又笑。

“哥哥死了，你凭什么活着！”

“都是因为你，哥哥才会得抑郁症***身亡，你为什么不看看他，为什么不爱他？！”

她拔出水果刀，我的血和她的泪混在一起。

再难分得清。

“贱女人，你让我们失去了全世界最好的哥哥！”

她的哭声戛然而止，绝望地举起水果刀又一次刺下。

这一次是我的脖子。

我飘在半空，凶手坐在我的尸体上，眉眼盈满欢欣雀跃。

她掏出手机，点开微博。

活跃的群聊里一句接一句地刷屏，我凑近她，眼尖捕捉到关键词。

【姜缈去死】【姜缈***】【姜缈4000+】

还有更恶毒的词汇，被这群隐藏在屏幕之下的人，刻意避开屏蔽词发泄而出。

恶意穿过屏幕，连我这么个死人都感到窒息。

她打字的手在颤抖。

不是因为愧疚，也不是因为害怕，仅仅是兴奋。

【姐妹们！！！！我为哥哥报仇了！！！我送害死哥哥的罪魁祸首下地狱了！她好像还怀孕了，死的时候还护着肚子求我放过她，惯会装可怜，怪不得哥哥会被她欺骗】

随着她的发送，千人群瞬间静默。

她皱眉检查信号网络，嘀嘀咕咕一句：“怎么没人说话，我卡了吗？”

过了好几秒，群里才出现第一条迟疑的回复。

【你说的报仇是什么意思？】

女孩得意上脸，一边语音回复一边拍照发送，画面正中是我被扒开羽绒服，微凸的小腹。

“我把她杀了，你们看，她肚子凸起，是怀孕了吧，果然是个***，也不知道被谁搞大了肚子。”

群里彻底安静了。

她却恍然不觉，滔滔不绝杀我的细节。

等到她交代到最后，一个顶着江远希头像的用户回复。

【小若，你自首吧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