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早在月前就有了预料,所以没什么好停留的。
再看有关萧婉的信笺,上述:长晏,制毒、使用暗器高手。注:已达成王爷期望。
最下方,还有代人传信的宫大夫的四个题字:溜须拍马,必有恶意!
看这题字,宫大夫那气到跳脚的样子都能凭空浮现出来了。
烈云凑过来,挑眉直笑:“听说老顽童的药房在他睡午觉的时候被人偷了好几样珍稀药材,气得在床榻上直蹦呢。”
烈天忽略掉兄弟玩世不恭的玩笑话,指着信笺上的字句道:“主子可相信她?”
一个平民女子,能认出皇族顶级刺客已经让人感到难以置信了,她却在醒过来的几个时辰的时间内,就套出了人家的拿手活儿?
烈天是不信的。
只是萧婉与长晏相处的过程,早有人尽数报告上来,双胞胎不信也得信。
夜无冥放下信笺,淡淡道:“比起别有用心地接近别人,不如让她费心思接近自己,欲擒故纵的把戏,她把握得很好。”
甚至在这短短的接触中,萧婉轻易地引出了长晏的本性和一些隐秘。她无意中透露出来的精明,是许多闺中女子无法具备的。
夜无冥愿意拿出自己的诚意,去信任她。
将长晏的生杀控制权放进她手里,就是他的诚意之一。
烈云瘪嘴:“主子和小念卿认识没多久才对吧?怎的对她这么放心?”
“不是放心。”
书案烛火发出噼啪一声响动,夜无冥打开灯罩,看着烛心闪着火焰湮灭于明油之中又燃起,他道:“而是赌她心中的仇恨。”
他数次目睹过萧婉面对秋元若时的眼神。其中厌恶、憎恶、压抑、残暴、杀意等情绪,都敌不过仇恨。
那股仇恨的色彩,几乎能覆盖她整个人生般地浓烈,一旦给她机会爆发,足以毁天灭地。
所以他说,赌她心中的仇恨。
烈云烈天对视一眼,看来那个主子捡回来的小姑娘也是个很有故事的。
既然主子已经决定善用她,那么他们作为下属,自然只需听令便好。
“那陛下那边......”烈云敲着下巴:“明明朝中的各式人才多得很,怎么就非要指名主子您去江南,他们难道......”
“他们想要动手了?”烈天声音沉重。
“挑这个时候?”烈云皱眉。
“于他们而言,放任主子越久,他们心中的顾忌就越多。何况这半年来,主子的党羽愈发丰厚,不少保持中立的大臣因为局势利弊开始背弃皇权,临阵倒戈,你让他们怎么坐得住?”烈天发表看法。
“对哦。”烈云拳掌相击,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。
双胞胎开始说二人转,那定是有所图谋,夜无冥将写好的奏折放置一旁吹干,笔墨拾拾整齐,下一瞬,双胞胎果然都把目光转过来了。
“如此,以主子的立场,这趟江南不能不去。”烈云弯着眸子,凑到夜无冥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