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丧气地坐下,如坐针毡。阿福瞧她生气,也不敢多言语。
静默了一会儿,花花突然站了起来,使劲摇着笼子:“你个死人!你要把本小姐带到哪去!你知不知道我是谁?等我出去,我一定要你好看!”
那滚刀肉凑近了笼子,拿刀在花花脸上若有其事地比划了半天,一下子便收了花花的气势。“小丫头,老子现在跟你客气着呢。你惊了老子捕的野猪,老子就拿你代替。再嚷嚷,信不信,我拿刀在你脸上刻朵花儿?”
花花下意识地摸摸脸,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。只是,她不平地想,自己怎么能和野猪等价呢?
林木渐渐让开,视线变得开阔起来。她从没想过在如此隐蔽的地方有这么宠大的一座建筑。
火把妖冶地燃烧,挑衅地微笑。
与此相对比的是,门前两个侍卫的脸,臭得却像腌了二十年的咸鱼,不仅颜色不好,样子也不怎么地。
山寨的大门,缓缓拉开。
“小六,把这车推到仓库旁好好看着!里面那个胖子绑到架子上,备好刀子呆会儿包人肉包子。其他的弟兄跟我去见老大!”滚刀肉吩咐道。
“是!”几个手下抱拳而应。阿福惊慌失措,他握着花花的手声泪俱下,“小姐,我错了。我承认你最爱的那盒杏仁酥是我偷吃的,还有那瓶白枫桂花露,我真得只吃了小半杯,那半瓶我真不知道是谁喝掉的!小姐,阿福死不足惜,但你要原谅阿福啊,不然我死不瞑目啊!!!”
“我早就知道了。”花花反扯住阿福的袖子,“所以我就把你的红豆烙饼和你收藏的那只花雕鸡给吃了,咱们早就扯平了。”
她胡乱抹了把眼泪,又道:“你,你别净说些死不死的!我一定会救你的!”
“啰嗦什么!”两个人掰过阿福的膀子,把他拖出了木笼。未待花花扑过来,把木门摔了过去。笼子的方框形状再次得到的圆满。
风里隐隐还飘过似是而非的“小姐”,但越来越远了,花花听不真切。
那山寨内光亮映人,各色人等来去匆匆,虽至深夜仍不见歇息的迹象。墙上结着大红花,扯着绒布绸子,在火光下反衬出娇美的光泽。
但见新人笑,不见旧人哭啊。
花花在笼间的空处挤压着自己的脸,烦闷得不得了。到底要杀要剐说个明白啊!白白丢在这里,像被遗忘了一样。
在被吓死之前,一定不能先被闷死。
她琢磨着,调整了一下哭抽了的面部肌肉,试着再微笑起来。“哎,小哥儿,劳烦您看着我这么久。真是辛苦你了。”拍马屁在什么时候总是不错。
那少年显还是见事甚少,听这话,脸微一红,道:“我这不算什么。”
“哎,我会看相。我看你头骨圆润,印堂红亮,非富即贵。你肯定是这里的重要人物吧?”花花开始发挥她胡扯的功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