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别说，眼镜一戴，还真的能以假乱真，不仔细看也不会被发现。

郭颖嘴角一扯：“……你在干嘛。”

“放心，”碗碗相当老成的拍了拍郭颖的肩膀，“老师心里只装着优等生，我等残次品入不了他法眼。”

郭颖囧，心里有种挥之不去的不详的预感。

大半节课相安无事。

郭颖提心吊胆了一节课，离放学还有五分钟，绷紧的心顿时轻松了不少。

意外就发生在此时，袁明源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课件上，讲得眉飞色舞，底下忽然，惊天地泣鬼神的鼾声响起——

啊呼——

一开始以为幻听，扫视底下聚精会神的学生，继续授课。

接着，第二声第三声响起，扰得他满脸黑线，他觉得身为老师的尊严被扫在地上。

“是谁？”他扫视一周，终于发现一米之外四十度角假惺惺听课的林碗碗。

“这位同学——”他撇了他们一眼，故意把尾音拖长。林碗碗本来睡得可香了，唇边挂着一滴将落未落的口水，后脑勺点得垂钓似的。

旁边的郭颖闻声，悄咪咪用肘部撞了碗碗一下，没醒。

“请你回答‘公民’在法律中包括哪些人。”袁明源边说边走下讲台，眼看着越离越近，郭颖心慌，一不做二不休白布鞋狠狠一踩。

碗碗吃了痛，睁开眼睛像弹簧一样站起来。

“这位同学，请你回答‘公民’的基本权利。”袁明源耐着性子又把问题问了一遍，人已经来到跟前，满脸嫌弃的看着眼前女孩——

透亮的眼皮上，两只假眼睛往上一掀，四只眼珠子滑稽的盯着他。

袁明源感觉到有生以来为人师表的挑衅，脸逐渐黑化，犹如泼了墨，碗碗不知所措的“啊——”了一声，小脑袋瓜飞速转动，思考这个世界难题。

‘公民’的基本权利呐，应该是——

她思维发散了很久，结结巴巴道，“我想，大概就是嗯，吃饭权、睡觉权、游戏权吧……”

袁明源用尽全力理解这位同学清奇的脑回路，“你是怎么看出来的？”

碗碗见他不恼，以为自己猜对了，顿时松了口气，“很简单的老师～”她献宝似的分享突破难题小秘诀，“公民也是人啊，身而为人我们要做什么？古语不是有句话叫衣食住行吗？”

袁明源差点一口老血淹死，吼了出来，“是平等权、自由权、人格权、人身权……”

无语，碗碗为孟德斯鸠默哀三分钟。

“三秒之内把你眼上的贴纸撕下，否则我的课别想合格！”他脸色黑沉，犹如在墨缸浸泡，碗碗怔住，后知后觉的怂了。。

呃……

她坐下之后又不死心的看了下旁边的郭颖，郭颖回她一个“智障”的眼神。

咻咻两下，射得她血槽亏空。

“你个白痴！”下课之后，郭颖恨铁不成钢的揪着她的小耳朵。

大一法理学内容，法律人必须学懂得的概念，碗碗学渣学了四年，依旧没记住，毕业之际依旧在这种基础概念上扑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