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一盆盆红艳艳的水被送出去,一块块被染红的锦布被放在一边,染枫月的手指在衣物上留下深深的褶皱,脑海里回旋着苏忆儿今晚的身姿。虽只有简单的几抹身影,却让他久久不忘。同时又恼怒着自己行事太过草率,才牵累了无辜者。
他的发丝被雨水淋过,有淡淡的湿润,衣物上有些地方色彩暗沉,明显是湿润过的痕迹。不管浅憬怎么说,让他回寝殿休息,不久还有早朝,然而染枫月坚持要守在这里。
药换好后,浅憬抹了抹额上的细汗,坐在了桌边,喝着宫人倒的茶,看着染枫月那杯茶茶盖翻开,里面的茶已经凉了个彻底,并没有说什么,把腰间的摺扇拿出、打开、扇了扇,让其他人都下去休息。
见所有人都出去后,他把摺扇放在了桌上,拉了拉衣襟,嫩滑的脖子露出一大片,隐约可以看见美丽的锁骨。他撑着头学着染枫月的样子表情凝重,只不过片刻他放弃了这样的姿势,笑着道:“你这个样子已经两柱香了,不累吗?”
染枫月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床幔,直到浅憬唤了几声才回神道:“怎么样了?”
浅憬摆摆手,一副败给你的表情,道:“两柱香之前我就告诉过你,她已经没事了。”
点点头,染枫月再次陷入沉思,让浅憬第一次捉摸不住他在想什么,便转头看着床上的苏忆儿呢喃道: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……”
此时苏忆儿没有表演时的清冷,一张小脸苍白过头,那双灵动的眸子被眼睑所覆盖,只有长而翘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翼轻颤,小巧的唇瓣也没有了晚宴上的红润,有些干裂,也有些苍白。一头青丝散开在枕头之上,遮不住脖子上一圈又一圈的白纱布,着实让人心疼。
思考片刻染枫月才了解到浅憬所说的什么意思,看了过来,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喝,却被茶叶呛着了,咳嗽不停。
浅憬笑道:“没人跟你抢。”
“咳咳……你刚刚……咳……”染枫月捂着嘴,也不忘解释,却被浅憬一个又一个的点头给制止了。
重新给他倒上热水,浅憬拿起摺扇开始摇晃,眼眸看向了窗外的一片黑色,很快转移视线看着苏忆儿的侧脸说:“默大将军的义女苏忆儿……没想到我们以这种方式见面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染枫月喝了水,嗓子舒服了下来,也看着苏忆儿。忽又想起一些事情,转头问浅憬:“笑三千怎么样了?我让人先带过来了。”
“你终于想起她了?”浅憬反问,让染枫月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,天真的个性又回到体内。
浅憬拿着摺扇敲了一下他的头,说:“这才符合太子染枫月的个性嘛,冷酷真心不适合你。”说完,笑开了。
染枫月捂住被打的地方瞪了浅憬一眼,立马又转过头,表示自己的不满。
“走吧。”浅憬没在意,起身走到床边给苏忆儿掖了掖被角道:“我带你过去。笑三千正发着烧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