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家是晚上十一点，我以为陈砚已经在家里等我。

但推开门是满室黑暗和冷寂，只有客厅中央的巨大鱼缸里亮着灯。

我没进门，靠在门上给陈砚打电话。

但他没有接。

司机还在别墅外面没有离开。

陈砚已经给我换了三个司机，我不想让这个司机也因为我受累，所以我等司机离开后才再次出门。

我打了车，估算着陈砚常去的地方。

最后我在他名下的某家会所找到他人。

陈砚总是谨慎，他仇家有些多了，所以他不让我露脸。

许多人都知道陈烟这个人，知道陈砚有个妹妹。

但很少有人真正见过我。

我等在包间的后门外，陈砚得到消息，单手解着衬衣出来。

看到我他没发一言，直接伸手过来拉住我。

他力气很大，直接沉默地把我拽进隔壁的房间里。

进房间后，我抬手按开门边的灯，皱眉看靠在门板上的陈砚。

他今年已经27，身上那种孤僻的年轻气早已消失不见，整个人被权财堆叠出内敛又深沉的气质。

他站在那里，全无可测，让人摸不到底。

他像是喝了酒，身上烟酒气浓重，他问我，“晚上不在家，跑这来做什么？”

他微敛眉，“谁给你的地址？”

我没回答他的问题，只前进两步，抬手搂住他的腰。

我紧紧箍住他，将脸靠在他肩膀上，下巴磨蹭在他的衬衣上。

他用手松松捋了捋我后颈，语调淡淡，“就找过来撒娇吗？”

房间门的隔音极好，死寂安静，恍惚就只有我跟他两个人。

我低声说，“你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。”

他像是笑了下，我感受到他胸腔的轻振。

陈砚不常笑。

年轻时他脾气冷，现在他居高位，历来他开心的情绪都少。

他说，“陈烟，大学生了，还离不了人是吗？”

我鼻尖微动，我在他身上嗅到股陌生但缠绵的香水味。

香水调偏冷偏淡，这不像是轻易染上的，这更像是蕴在衣服里的。

我抬头看陈砚，他靠在门框上，神色有些微放松下来的落拓。

我问他，“你交女朋友了？”

他不跟我谈这个话题，直接掠过，打电话联系助理，“我找周粼渊送你回去。”

我盯着他，妄图在他脸上看出个答案。

“我不想回去，我在这等你。”

他挂掉电话，面无表情扫我一眼，“你还是个学生，明天不上课了？”

陈砚就是这样。

我总是看不透他的情绪，但我自己的情绪却能被他轻易拿捏。

我不喜欢这样，空落落的落不到实处。

陈砚松开放在我后颈上的手，他几步走到房间中央那处沙发，随意的敞腿坐下。

我跟过去，略微停顿后，我坐到了他腿上。

他下意识抬手扶住我腰。

光线暗昧，我有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，我只能听见他的声音。

他懒懒问我，“多大了？撒娇？要人抱？”

他总喜欢以长辈在我面前自居。

但我没把他当过不可侵犯的长辈。

所以我撑着他的肩膀更近的凑上去，他像是没有反应过来。

他靠在沙发上，微垂着眼睛，静静看我贴着他的唇吻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