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小唯闪了下，江老太的巴掌落了空，更恼火了，抓起柜子上的鸡毛掸子就抽。

“奶奶，你是想让全楼的人都听见我做了不要脸的事吗？”

一句话成功地制止住了江老太，她用力拽了江小唯进屋，再关上门。

压低了嗓门骂，“你还敢顶嘴了？出去四年，就学会了不入流的手段，我非打死你不可！”

江老太厌恶的眼神像是在看垃圾，不，比垃圾还不堪，至少有些垃圾还是能卖钱的，她在江老太眼里一无是处。

但其实真正的野孩子是江小月。

江小唯一把抓住了鸡毛掸子，漠然地看着江老太。

“江小月说什么你都信？她说我和陆怀年搞对象就是真的？那我告诉你，和陆怀年搞对象的女人是她，她还和陆怀年睡过觉了，你信不信？”

江小月跳了起来，尖声骂道：“你放屁，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不要脸？我和陆怀年连话都没说几句！”

江小唯冷笑，“睡觉也用不着说多少话，江小月你自己和陆怀年乱搞，还想把脏水泼我头上，你以为我还和四年前那么好说话吗？”

她一把抽了江老太手里的鸡毛掸子，冲上前奋力一脚踢在江小月肚子上，再揪住了这女人的长发，鸡毛掸子如雨点一般抽了下去。

“四年前本应该是你去北大荒，你哭几声就换成了我，我在北大荒做牛做马，你却在家里享福，你是怎么报答我的？

我累得吐了血才得以办病退回城，你却去外面说我和领导睡了才得来的机会，江小月，我被人骂狐狸精你很开心？”

“江小唯你疯了……奶奶……”

江小月又哭又叫，心里却犯疑，这女人怎么回来了，分明她都计划好了的。

江老太心疼坏了，过来拽江小唯，“你自己不学好还怨你姐？不想在家待就滚！”

“奶奶，你可得想好了，我要是滚了，家里每月就少了25斤大米，还有25斤粮票，一斤肉，二斤鸡蛋，半斤油，四尺布……还有糊纸盒的十几块钱。”

江小唯一一报出了她每个月的定额，每报一样，江老太的眉心就抽一下，心肝也疼得很。

她去了北大荒四年，愣是给炼成土匪了，她竟拿她没有一点办法，又不能真的轰出去，至少每月还能挣十四五块钱呢。

“放开你姐！”

江老太口气缓和了些，等会儿再狠狠教训这个反了天的野孩子。

“我的气可没出够，这女人害我在北大荒受了四年苦，还坏我名声，我恨不得吃她的肉，喝她的血，奶奶，你知道吗？”

江小唯咬着牙，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，冷得似腊月寒冰。

江老太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，心里有了丝怯意，她真相信这野孩子干得出来，刚才那眼神跟要吃人一样。

可随即江老太便恼了，抡起巴掌就要抽，江小唯伸出手按在五斗柜上的台钟上，这是江家值钱的固定资产之一，花四十二块买来的，还得有票证，也是江老太心爱的宝贝，每天都得擦拭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