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被砸到的孩子,都吓得不轻,一个个哭闹着,而被砸到的孩子,或擦伤、或重伤,当医院的救护车开到会场门外时,侯在大厅已经得到消息的家长,瞬间将我围住。
那是我从未应付过的场面,家长的询问、指责、谩骂,我一一承受,而后在学校老师的帮助下,我离开了会场,急急地赶去了医院。
医院给出的报告,一共有十二个孩子入院,其中八个孩子只是轻微擦伤,两个孩子骨折,一个孩子需要截肢,还有一个孩子病危。
得到消息的家长,冲着我又打又骂。我承受着,流着泪,但于事无补。
我不知道该如何跟家长解释当时的状况,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如何救赎。那都是四五岁大的孩子啊,截肢?病危?
他们的家长要如何接受这样连我都接受不了的事实。
“妈妈。”点点突然冲过人群,扑进我的怀里,大声的哭喊着,“你们这些坏人,你们都走开,不要骂我妈妈。”
我抱着受了轻伤的点点,痛哭出声。
这个时候,我太需要一个怀抱,哪怕只是点点那轻柔的温暖,对我而言,都是巨大的支撑。
乔煜得到消息赶到医院,一边跟院方沟通,一边帮我安抚着学生家长。
而我,被乔煜的助理,连同点点一同送回了乔家。
乔妈妈显然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,一直陪着我,并劝我不要胡思乱想,自己吓自己。
我也不愿杞人忧天,但是,孩子伤了是事实,还伤得那么重,我如何能心安。
当天晚上,电视上便报道了关于这起事故的新闻报道,一时间,我被推到了风口浪尖,因为被截肢的那个孩子的家长,向记者诉说我的冷漠。
“学校的负责人,竟然在孩子还没有脱离危险期的时候,就离开了医院,这样的老师,如何为人师表?这样的教育机构,又如何让家长安心?”
新闻中被采访的家长,情绪激动,言辞犀利。
看着电视上记者、主持人一边倒地舆论,我对继续创办将学校创办下去感到心灰意冷。
“怎么还没睡?”夜里两点,乔煜回到房间的时候,我静静地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发愣。
“怎么样了?”看到乔煜,我急急地迎上去问道。
“骨折的那两个孩子,没有大碍了,孩子小,很容易恢复。病危的孩子,已经转到了ICU病房,专家做过会诊,应该也不会有大碍。只是那个截肢的孩子,父母情绪比较激动,不过也已经安抚了。”
“关于事故现场,已经通知市局严查了,过几天应该会有结果。”
“另外,关于媒体,我也已经派人去通知了,像今天这样的新闻,今后不会再有了。”
“别担心,一切有我。”
我窝在乔煜的怀里,听着乔煜一概而过的话,心里明了,每一件事都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,出了这样的意外,我躲在他的身后,任由他给我撑起一片天,他身上的担子,并不比我心底的担心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