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少艾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，她一头长发凌乱地落在身后，声音满是惶恐地问："要……要去哪儿？

去哪儿？

许知慕冷笑一声，寒眸微眯，骇人心魄："还能去哪儿，你欠下的债，还指望谁来帮你还。

他说完，还不等颜少艾反应过来，就将人结结实实地扔进车子里。

车门狠狠摔上的声音震耳发聩。

许知慕阴沉着脸色将油门踩到了极致，车子一路狂飙，颜少艾表情痛苦地用力按着胃部。

恶心。

头晕。

胃里泛着酸水，一下一下地抽疼。

后视镜里。

许知慕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，却只是冷冷收回目光，英俊的脸庞上丝毫看不出半点怜惜。

新闻发布会现场早已经是人山人海。

颜少艾紧张地看了一眼车窗外的盛况，心里格外的恐慌，她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，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。

下车！

利落地打开车门，许知慕冷冷地命令。

这……

咬了咬唇。

颜少艾无比为难地出声，被他急匆匆拉到这里，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，只穿着一身朴素过了头的睡衣："这里好多记者……我……这个样子……

这个样子面对一盏盏闪光灯。

颜少艾俏丽素净的脸颊上因为窘迫无措更是苍白，她搁在膝上的手指紧紧攥起，用尽力气强迫自己将眼泪逼了回去："……能不能……

不能！

许知慕还不等她说完就冷冷出声打断，他眸色深沉晦暗，不容置喙地攥上她的胳膊，就将她扯出车门："十八岁就敢给男人下药，颜少艾，你难道还会在乎这些？！

清晨的冷风也凉不过他的冷言冷语。

颜少艾红着眼眶望向他，两年来，她不止一次地想向他解释，可他从没给过她说完的机会。

你敢哭一下试试？！

许知慕看见她泛红的眼眸，顿时眉头一拧，英俊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。

他手臂看似亲密地搭上她的肩膀，就提步往最热闹的人群中央走去，不动声色地在她耳边警告："一会儿一句话都不准乱说，记住了？

颜少艾立马听话地眨了眨眼泪，连忙点头。

快看，是许总，许总来了！

不知道是哪一个眼尖的人先喊了一声，一群记者便一窝蜂地涌了上来。

一众助理和保镖，硬生生从水泄不通的人墙中开出一条路来，可那些尖锐刻薄的问题，还是一字不落地砸进颜少艾耳中。

许总，传闻说秦小姐才是您金屋藏娇想要娶的女人，这是真的吗？

许总，这一次您肯出席秦小姐的新闻发布会，算是承认了您和秦小姐之间的关系吗？

许总许总，请您说两句好吗……

这一个个问题就好像冰冷的寒刃，直直刺进颜少艾的心里，有些事她明明早就知道，但被人堂而皇之地提起，却还是会心痛。

颜少艾浑身轻颤，脑子里一片空白，整个世界几乎都在旋转，她终于反应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