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，什么味儿这么冲！”

程老太离郑晚棠最近，“晚丫头，这味道怎么像是你身上的？”

不由一阵心疼，给大闺女吓得，都尿裤子了。

郑晚棠羞愧不已，连忙从篓子里掏出那只死狐狸。

“是它骚。我见它的骚气都能熏走狼，就把它背着防身，我这就给带村西头挖个坑埋了去。”

程老太一见狐狸除了脖子上一个伤口，浑身油亮的皮毛每一丝损伤，眼睛都放光了。

“瞎胡闹！等你大伯回来把皮剥下来，送到镇子上皮毛铺里，且能卖两个钱呢！”

去年冬天，张开弓打了只狐狸，肚子上还划伤了，听说都卖了好几两银子！

宋桂兰也知道这事，连连点头，“狐狸皮是能卖钱。”

程老太高兴得哈哈大笑，拍了拍郑晚棠瘦小的肩膀。

“咱家晚丫头，看着是个倒霉的，芯子里尽走运，怎么就是扫把星了？我看就是福星一个！”

郑晚棠阴差阳错带回这么漂亮的一张狐狸皮，饶是自己男人和儿子进山找到现在还没回来，宋桂兰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
只有程珍珠撇着嘴，“扫把星转运了？我才不信！”

程老太瞪了她一眼，“嘴里再不干不净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！天都黑了，你们在家干闲到现在，烧晚饭了吗，烧热水了吗，爷们等会就要回来了，耽误了他们吃饭看我不骂人！”

程珍珠一肚子郁闷，还不是为了那个扫把星，大家心都急得簸箕大，哪有心思烧饭？

奶真是老糊涂了，这么护着她！

“赶紧烧开水把那只雁宰了，今儿一家子都折腾一天，晚上好好吃顿肉！”程老太吩咐道。

几个女人就在院里开始杀雁，一家子都是会过日子的，一只雁杀下来，那是一根毛都没浪费。

血放出来凝了血旺，毛扒到一旁洗洗晾着，干了把毛管剔掉，能给老大的女儿妙妙做个半厚不薄的羽绒背心，心肝肺肠也拿面粉抓洗干净腌了，等晒好加上一把春天留的槐花干搁饭头蒸了，香得掉眉毛。

宋桂兰把砧板端出来，在院子就把大雁剁成两半，“今儿红烧一半，另一半风起来吧。”

程老太虽然不喜欢宋桂兰嘴巴吧嗒吧嗒的，但这个媳妇过日子确实是没话说的一把好手，就点点头，“你做主就行。”

郑晚棠为着害大家担心，一直闷声干活不敢说话，这会突然扯了扯程老太的衣角，“奶……”

程老太见她欲言又止的，笑道，“啥事儿，跟奶说！”

“阿怀身子弱，红烧的油荤重，他怕是消化不来，能不能捡两块肉出来给他炖点清汤？”

早上程奚怀说自己胃口不大消化不好，郑晚棠记在心里了。

孙媳妇这么关心孙子的身体，程老太哪有不愿意的，当即道，“桂兰啊，拿个小瓦罐给阿怀和妙妙炖点清汤。”

宋桂兰正要嫌两句多事，听婆婆也没忘了她孙女，也就没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