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老太离乔盼儿最近,“盼丫头,这味道怎么像是你身上的?”
不由一阵心疼,给大闺女吓得,都尿裤子了。
乔盼儿羞愧不已,连忙从篓子里掏出那只死狐狸。
“是它骚。我见它的骚气都能熏走狼,就把它背着防身,我这就给带村西头挖个坑埋了去。”
应老太一见狐狸除了脖子上一个伤口,浑身油亮的皮毛每一丝损伤,眼睛都放光了。
“瞎胡闹!等你大伯回来把皮剥下来,送到镇子上皮毛铺里,且能卖两个钱呢!”
去年冬天,张开弓打了只狐狸,肚子上还划伤了,听说都卖了好几两银子!
李娴惠也知道这事,连连点头,“狐狸皮是能卖钱。”
应老太高兴得哈哈大笑,拍了拍乔盼儿瘦小的肩膀。
“咱家盼丫头,看着是个倒霉的,芯子里尽走运,怎么就是扫把星了?我看就是福星一个!”
乔盼儿阴差阳错带回这么漂亮的一张狐狸皮,饶是自己男人和儿子进山找到现在还没回来,李娴惠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只有应珍珠撇着嘴,“扫把星转运了?我才不信!”
应老太瞪了她一眼,“嘴里再不干不净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!天都黑了,你们在家干闲到现在,烧晚饭了吗,烧热水了吗,爷们等会就要回来了,耽误了他们吃饭看我不骂人!”
应珍珠一肚子郁闷,还不是为了那个扫把星,大家心都急得簸箕大,哪有心思烧饭?
奶真是老糊涂了,这么护着她!
“赶紧烧开水把那只雁宰了,今儿一家子都折腾一天,晚上好好吃顿肉!”应老太吩咐道。
几个女人就在院里开始杀雁,一家子都是会过日子的,一只雁杀下来,那是一根毛都没浪费。
血放出来凝了血旺,毛扒到一旁洗洗晾着,干了把毛管剔掉,能给老大的女儿妙妙做个半厚不薄的羽绒背心,心肝肺肠也拿面粉抓洗干净腌了,等晒好加上一把春天留的槐花干搁饭头蒸了,香得掉眉毛。
李娴惠把砧板端出来,在院子就把大雁剁成两半,“今儿红烧一半,另一半风起来吧。”
应老太虽然不喜欢李娴惠嘴巴吧嗒吧嗒的,但这个媳妇过日子确实是没话说的一把好手,就点点头,“你做主就行。”
乔盼儿为着害大家担心,一直闷声干活不敢说话,这会突然扯了扯应老太的衣角,“奶……”
应老太见她欲言又止的,笑道,“啥事儿,跟奶说!”
“阿树身子弱,红烧的油荤重,他怕是消化不来,能不能捡两块肉出来给他炖点清汤?”
早上应嘉树说自己胃口不大消化不好,乔盼儿记在心里了。
孙媳妇这么关心孙子的身体,应老太哪有不愿意的,当即道,“娴惠啊,拿个小瓦罐给阿树和妙妙炖点清汤。”
李娴惠正要嫌两句多事,听婆婆也没忘了她孙女,也就没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