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方才王七娘帮自己说话,顾娇娇也不是吝啬人,从袖兜里又摸出来几颗水果糖,放在王七娘手里。
“这叫糖果,是秦志以前在外头带回来的,没舍得吃,现在有些饿,含在嘴里垫垫肚子,七嫂尝尝。”
王七娘惯是贪小便宜的,可听见顾娇娇说是秦志活着的时候带回来的,立即麻爪了,仿佛掌心握着几块火炭:“啷个贵重的东西,七嫂咋能收呢。”
“有啥不能的,刚刚七嫂替我解围,我还不晓得该咋感谢七嫂呢,吃吧,想这样,一扭一拉,剥开便可以吃了,七嫂吃糖,但这果纸我得收回来。”好歹是现代工艺品,顾娇娇灵光一现倒是想出了个挣钱的小妙招。
王七娘感动死了:“你真是个念恩的,其实我也没做啥,就是看不惯江凤那骚样,平日里没少跟我作对,还出去炫耀自家男人炕上多猛,我啐!不要脸的货。”
“七嫂慎言,里头还有夫子呢,要是让村长听见得批你有辱斯文。”顾娇娇说。
王七娘含着糖捂住嘴:“我就是管不住这根舌头,还别说你这叫糖果的东西,滋味真好,等我家铁柱过了夫子面试,被招去书院了,我就奖他一颗。”
做母亲的惯性都是这样,好东西总想给孩子留着。
顾娇娇理解尊重,就着一颗糖果和王七娘展开了深刻的交际,毕竟王七娘可是走在秦家村八卦前沿的人物,打通了这条人脉关系,以后在村里想做什么都方便。
这边妇人们交头接耳,窃窃私语,屋里头袁夫子也开始对孩子们进行考究了。
“看着就是些机灵的孩子,下面我出十道题,凡是答对五道以上的,均可入我育才书院启蒙,都明白了吗?”
“明白啦,请夫子出题。”磕磕绊绊一群孩童的回答,错落得很。
袁夫子酝酿半天,在院子里踱步来踱步去,好似在考虑要给孩子们出什么题。
顾娇娇明白,袁夫子其实挺为难的。
村里的孩童没经过启蒙,说实在话,大字都不识一个。
考究的题目出难了,孩子们肯定答不上,因为没学识功底。
要是出简单了,随随便便让村里的孩子答出来,那育才书院的学名肯定要有所拉低。
总之就两个字:难搞!
袁夫子在屋里踱步半日,目光忽的落在院子的梨树上,笑了起来。
“此梨树若一年结十个果子,每年烂掉三个,问一年梨树能结几个果子?”
“噗咳咳咳——”
屋里的孩子们尚未作答,外头的顾娇娇却差点被嘴里的糖果卡喉咙呛死。
她琢磨着袁夫子揣度了十来分钟,怎么着也要出个新手版的鸡兔同笼千古题,结果就问了个减法?
还有,这减法是不是过于离谱了!谁家梨树一年只结三个果子?
顾娇娇拼命安慰自己,淡定,这相当于幼儿园小班级别的入学测试,不测十减七还能测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