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,陆旷修眼神一暗,然后摇摇头,“不去了,回来接手二叔的工作,然后二叔去美国管理分公司,反正陆紫也要去国外读书的。”
“恩,那挺好。”九歌点点头。
一语毕,再无言。
九歌看着窗外徐徐落下的红叶,怔怔地出了神,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陆旷修说话,微微叹了口气,说道,
“我先去学校了,下午有点事。”然后拿起背包起身离开。
走到大厅门口时,身后传来陆旷修低落的声音,语气里充满了自责和愧疚,可是这些却都不是九歌所在乎的,她所在乎的,陆旷修没有说。
陆九歌没有回头,也没有停住脚步,带着倔强的背影如一缕清风消失在陆旷修的视野。
“小九,你还在怪我吗?”
小九,好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。车子已经开除了郊区别苑很远,陆九歌的耳边还在回荡着陆旷修刚才的那句话。
怪他吗?这几年来陆九歌时时刻刻都在问自己,怪他吗?怪他将自己带回来?怪陆家让她背黑锅?还是怪他将自己赶出陆家大宅?还是怪他......一声不吭的离开,悄无声息的回来。
九歌仰着头靠在后座,秀眉紧蹙,无奈的笑了笑。
那个傻瓜,他怎么可能怪他?他对她的好,早就超越那些坏,她也不是那种斗米养恩,担米养仇的人,再加上当时的情况,也是迫不得已的,九歌完全可以理解。
七年前,陆氏内部出现危机,有人盗取秘密资料,陆永元栽赃陷害说是陆旷修的失误,并且种种证据都指向是陆旷修做的。
那个时候陆旷修十八岁,一直以来都是完美优秀的形象,各个方面都是全优,陆康泰提前将他安排在公司学习,期间负责一个楼盘招标案,所有的宣传稿,设计稿都准备好了,就在最后那一刻全毁了。
千不该万不该让凌盛矿业的人先一步发言,因为他们的方案和陆氏的一模一样,分毫不差。
陆旷修以及陆氏几个高管当时全都傻眼了,方案相同必定有一家抄袭,是谁抄袭显而易见,可是这方案是谁透出去的却不得而知。
但通常后出场的若是与前一位出场的演出内容一样,无论如何,都是后出场的吃亏。
后来,陆氏弃权,陆旷修一向运筹帷幄,胸有成竹,可那一次,却大受打击,陆氏损失惨重,资金周转不灵,之前合作的开发商也一同来闹事,说要赔偿。
陆氏陷入混乱,陆启山一边要应付这些事情,另一边董事会又要将陆旷修逐出陆氏,说他年轻气盛,自大狂傲,难当大任。
即使陆旷修极力否认不是他出卖资料,可与凌盛矿业的人吃过一顿饭也是事实,虽然一顿饭代表不了什么,可已然成了众矢之的的证据。
后来去查真相证清白的时候,相关的证据也被毁了,陆启山和魏建国无从下手,陆康泰又病情突发在医院抢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