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女孩立刻站了起来，羞窘得满脸通红，明明室内空调清凉，她却还拿着手帕不断擦汗。

向晓晨记得上辈子她曾走开过一会，回来时听到有人议论，某领导当场赶走了一个面试者。

莫非，说的就是何珠薇和这位胖女孩的事？

“对……对不起！”胖女孩低声嗫嚅，“天太热了，我刚从外面进来……我，我有点胖，我……”

“你说什么？大声点！”何珠薇皱着漂亮的小细眉，“我听不见。”
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胖女孩身上，她更加紧张和窘迫。

“对不起！”她提高音量回答，却越说声音越弱，“我，我有点胖，对不起……我胖，我……所以，我……对不起，我流汗了，对不起！”

她已经有点语无伦次，声音明显带着哽咽，可何珠薇却没准备这么算了。

“既然你知道自己的缺点，那为什么不改掉呢？”她咄咄逼人。

走到胖女孩面前，拿着纸巾捂住鼻子，质问，“你知道东尚是什么地方吗？凭你这样可能吗？人贵有自知之明，我劝你，在被淘汰之前还是自己走吧！”

呵！这是什么理论？

胖就是错吗？流汗也要被歧视？

向晓晨紧抿双唇，愤怒地瞪着何珠薇，她到底有什么好瞧不起人？不过是有个有钱有势的妈罢了！

只见胖女孩的眼泪唰地冲了下来，她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，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。

周围的人有看戏的，也有不平的，但就是没有人敢吭声。

何珠薇轻蔑地扫视一圈，勾了勾唇得意地继续，“时尚行业是很残酷的，没别的本事你最起码要有个可以见人的形象啊！可就你这样……啧啧……”

她边说边摇头，“难道要让我们的顾客每次都闻到你一身臭汗？”

“哇……”胖女孩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。“我，我有减肥……呜……我，我有……”

“那等你减完肥再来吧！”她冷酷地说完这句话，便踩着小高跟转身要走。

“站住！”向晓晨忽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。

所有人的目光“嗖”一下转到她身上，何珠薇也站定，扭头。

“道歉！”向晓晨强势地盯着她。

“什么？”何珠薇一副你在开玩笑的表情。

“哒、哒、哒……”

是专属于她的，在向晓晨梦中无限次循环的高跟鞋声。

她正在朝着自己走过来。

向晓晨深深吸气，挺直背脊，掷地有声地道，“我说，你得向……”

她看了眼胖女孩面试牌上的名字，陈璇。

“你得向陈璇道歉！大家都是一样的面试者，以能力定胜负。你无权指责别人的身材，也无权淘汰任何人！”

“哈？”何珠薇美目圆睁。

“哈哈哈……”随即好像被人点中了笑穴般笑个不停，她问，“你知道我是谁吗？”

向晓晨也笑，带着嘲讽，看白痴似地看着她。

“我不知道。你是卡尔·拉格斐吗，全世界都得知道你是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