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氏汲汲皇皇,担心陆璇,却又顾忌庶支一时不知该守在屋里,还是出门去应付。
陆璇努力笑了笑,道:“阿娘,带着年糕去后院,前面的事,您不必管。”
崔氏见她躺在榻上,急得快哭了,陆璇却态度坚硬,崔氏无奈,左右叮嘱了一番,带着年糕去后面厢房。
大夫给陆璇诊脉,来来回回,却没有结果。
“您这......气色不佳,脉象却——”
“却平稳?我知道,无妨,不是你的问题。”
说罢,她扯开被子,束好头发,这是陆南君冲进来,见陆璇面白如纸,担心又自责,半天说不出话。
而陆璇只是摆了快布子,将脸上的粉擦干净,又是一张白净却丝毫不见病态的模样。
唇红齿白,他的阿姐,当真该着一件华服,享受女儿家的乐趣。
可现在,门外吵吵嚷嚷的人......
“南君,待我与他们动手,你便出后门,后门有我安排的人——”
“阿姐,要走一起走!我不会自己离开的。”他更慌张了,以为陆璇是要他走。
陆璇被他逗笑,咯咯笑了好久,双手拍上他肩膀,解释道:“什么走不走的?这里是家,谁都不走,找到后,带他们进来,便可解围。”
陆南君还没来得及高兴,又有问题了,“那为何不直接制服他们?为何还要与他们谈?”
废话,不谈,庶支如何有机会供出陆清濛,醉翁之意不在酒,庶支如何,她不过踩死只蚂蚁便能解决,而陆清濛。
对这个女人,恨,入骨。
陆习陇坐在太师椅上赖着不走,要见崔氏,四处宣扬陆璇时日无多。
也不嫌丢人。
陆璇从厢房里出来,从陆南君房里取下一把剑,说到底,她不会使,但她需要虚张声势。
“我以为,上次,足够你记很久。”
历史重演,她倒有些兵不厌诈地感觉,将长剑从剑鞘中抽出,剑尖在地上划出痕迹。
陆习陇见不得这样冷兵器,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,却依然冷哼着叫嚣气焰。
“病人不躺在榻上怎么行?陆府怎么这样对待大公子?”
他笑呵呵地问陆璇。
陆璇没功夫跟他扯,直走到他面前,一把剑藏在身后,弯腰笑眯眯问他:“大伯,您近日可见过清濛了?”
此时陆清濛躲在门后听,心下一凉。
不应该,陆璇此刻——不应该能下榻的。
可是......
陆璇回眸,瞥见陆清濛的藕粉色的裙角,于是冷笑道:“躲什么?”
被提了名,陆清濛从房里出来,还是那副温润婉约的模样。
陆璇真是看了,就恶心。
陆习陇趁陆璇回眸时,一把抢住她手中的剑,哪想陆璇手中一用力,一道血痕便在陆习陇虎口处绽开。
“陆璇!”
陆璇倏地发力,将那把剑指在他胸口。
“大伯为何要自己撞上来?真是——奇怪!”她笑着将剑往近推了几分,但她知道分寸,不会真的刺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