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怀秀又羞又气,慌得一批,但也只能强作镇定:“你一个侍妾,深更半夜,带着一帮下人闯进主母的房间,是要行凶?还是栽赃?”
齐怀秀凌厉的眼神从一种丫鬟仆妇的脸上闪过,威胁道:“我才是刘府明媒正娶的夫人,今晚我若出了任何意外,或是被人栽赃,我娘家绝不会善罢甘休,到时候邓书菲或许没事,你们嘛,呵呵,一群家奴,能被卖去烟花场所都算你们好运气。”
一群丫鬟仆妇,本来还龇牙咧嘴,气势汹汹,瞬间没人敢吱声了。
邓书菲顿时急了,不敢再耽搁,尖声叫道:“来人,把齐怀秀捆起来,其他人把床板掀开!”
没人敢去碰齐怀秀,但齐怀秀却如遭雷击,震惊地看向门口……床底有暗格,这个秘密只有春兰和夏荷这两个贴身丫鬟知道。
躲在人群最后的春兰,和齐怀秀四目相对时,吓得头一缩,闪开了。
齐怀秀顿时后怕不已,难怪吴郎一直说她身边有内鬼,叫她小心,她还不以为然……刚才邓书菲一帮人轻松进入外屋大门,显然是春兰这奸细开的门。要不是吴郎谨慎,闩牢了内门,他俩现在已经被捉奸在床了。
一想到通奸是要被浸猪笼的,齐怀秀顿时激灵一下,打了个冷战。
好险!
这是要老娘的命啊!
贱婢!老娘要把你卖进窑子!
齐怀秀恨得牙痒痒,表面上却淡定自若地穿衣服……捉奸要拿双,现在吴天都跑了,她还怕个屁!
被褥床板很快被掀开,果然有一个可容纳一个成年人的暗格,但里面根本没人。
內间外间的所有角落,也都被翻了一遍,一无所获。
丫鬟仆妇们面面相觑,不知道如何收场。
齐怀秀穿好衣服,冷冷道:“还不快滚?闹大了,老爷就要成全县的笑柄了,到时候你们所有人,除了邓书菲,都要被沉塘灭口。”
瞬间,所有丫鬟仆妇都两股战战,只想立刻逃走。
邓书菲也是一凛,本还想押着齐怀秀去吴天的住处,把事情搞大,此刻也熄了那个心思。
而且齐怀秀的离间计太狠了,现在就算她想干点出格的事情,手下也没人敢跟她干。
邓书菲不甘地瞪了齐怀秀一眼,不给任何交代,直接扭身就走,路过春兰时,还故意骂了一句:“贱婢,你不是说有奸夫吗?敢骗我?”
这锅甩的,那叫一个丝滑。
春兰顿时腿一软,瘫坐原地……她知道,两头都得罪死了,自己完了。
……
吴天穿好衣服,摸黑翻墙,跑回仆役们住的大通铺。
离得老远就能听到屋里各种吹拉弹唱般的呼噜声、磨牙声、梦呓声,此起彼伏,偶尔还有人梦里放个响屁。混杂的气味儿更是令人作呕,吴天都不知道,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两个月的。
好在,这就是最后一晚了。
吴天不想再进大通铺受罪,干脆就在门边儿,靠墙蹲着睡,对付半宿完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