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准备好了？”顾泠道，“那就开始吧。我说过我不会弹琴，难得妹妹想要跳舞，如何我也得弹奏一曲，妹妹莫要嫌弃。”说着一手撑着下巴伸出另一只手抚在琴弦上，漫不经心地手指滑过，勾出一串杂乱无章的音符。

南鸢闻其声，顿了顿。

顾泠是第一次碰古琴，她觉得音色很好，用她现代人的逻辑方式觉得听觉很享受，是以当即生出了兴趣和即时创作的灵感来。随即双手都放在琴弦上，凭着喜好胡乱拨了一通，很是自得其乐。

连灵月这个丫鬟都知道顾泠弹得是一团糟糕惨不忍听。南鸢舞技何其高超，竟还是和着琴声翩翩起舞，还恰到好处美若惊鸿。

绿夏听觉麻木了，不可置信地望着顾泠。但好歹小姐也是出自名师，不可能会弹得如此拙劣，而听众是南鸢和灵月可能就另当别论了，小姐一定是故意的，这么一想绿夏就又释然了。

顾泠见南鸢额上就隐约有了汗迹，呼吸也略急促不稳，觉得她可能是跳得有些累，立刻又意识到她奏的音乐可能是太急了，跳舞需要柔和的音乐。于是顾泠明显地放慢了速度，比一般的和舞曲子还要慢上三拍，一边面露赞赏之色道：“妹妹一舞倾城，果然名不虚传。难怪王爷如此喜欢了，姐姐看了也为之倾倒。”

南鸢回眸一笑，令身后那湖光水色都黯然失色成为她的背景和映衬。可就在这时，约莫是南鸢只顾着朝顾泠笑了忘记了脚下，结果一个重心不稳，惨叫了一声，紧接着整个人就向前扑倒，重重地跌在了地上。

“夫人！”灵月见状大惊失色，连上前扶。

顾泠余兴未了，但南鸢跌倒她不能再继续弹，琴声戛然而止。而那琴弦，经不住她的折腾，也绷地一下断了。

顾泠起身过去，亦是一脸急色，问：“妹妹怎么样，要不要紧？都怪我，弹琴弹得不好，害得妹妹跌倒。”

南鸢额上的汗细密，脸色苍白，想必是痛得紧，咬着牙强忍着道：“没、没事……是我跳得不够好……”

灵月带了哭腔：“夫人，你到底伤到哪儿了呀！”

“脚……崴脚了……”

顾泠捞起南鸢的脚撩开裙摆一看，果真红肿了一片，当即皱了皱眉吩咐灵月：“快去叫人来。”灵月显然对顾泠和绿夏不太放心很是犹豫，顾泠冷喝一声：“还不快去！”

灵月站起来，顾不得礼仪尊卑，道：“要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，王妃是脱不了干系的！”说罢转身快跑着去叫人了。

绿夏也隐隐担忧，心里七上八下的。当然她是为顾泠担忧，看这南氏的扭伤，这下是玩大发了。要是被王爷知道……绿夏不敢往下想。

可看顾泠的模样，全然一副为南鸢担惊受怕的诚恳表情，她还柔声安慰道：“妹妹忍一忍，很快就来人了。”她把南鸢半抱半扶地放在长凳上躺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