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自幼便与你一处，见你千百般模样，虽与你时常斗气，却是真的想一生与你相伴，半点舍不得予人。我想着，你一出生我便在你身边，你一定也与我一般想法。”顾洛语气沉沉，带着期待，又有嘲讽，“可是后来，莫二出现，你待他竟是与待我一般无二，我想着，一个莫二，我还是争得过的。你性格利落洒脱，后来所识之人，兴趣相投便引为知己，虽不亲密，却也看重。我知你自幼如此，想着先来后到，再被你看重，也争不过我。可是你却傻成这般模样，连他们对你的心思都不明白。”

“我与他们，皆是，君子之交。他们，能有什么心思？”言棠略微找回了理智。

“你每日里梳妆打扮，怎么就没在镜子里看看你自己的脸？出落成这副模样，便是你对他们无意，可爱美之心，人皆有之，他们对你的心思，也就你心大至此，未曾察觉罢了。”顾洛听得她义正言辞的回驳，伸手捋了捋她鬓角的发丝，无奈出声，“也是了，你连我和莫二的心思都不曾懂，那些不敢表露半分的人，你又怎会察觉。今日那太子，看你看得眼都直了，你说，我是不是该挖了他的眼？”

“我，我未曾让他们，有意啊。你怎么就，生气了？”言棠觉得自己有些委屈。

“自然不是你的错。只是我怕，怕哪天你遇见一个人，会把心思托付给他，又怕这些人死缠烂打，得了你的青眼去。”

听他这话，言棠噗嗤一笑，白了他一眼，哭笑不得道：“还有谁能死缠烂打过你？”

顾洛闻言一怔：“嗯？”

言棠见他眸子里突然跃起的光，抓了他停在她耳边的手，轻轻叹了一口气，看着他的眼说道：“我虽是于感情一事迟钝了些，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几句话就能哄了去的。我身边，除了一个你，还有谁日日如此纠缠。我以为，你我婚约在身，便无需刻意挑明。如今看来，竟是我想岔了。平白让你担惊受怕这些年。”

“你，你再说一遍。”

言棠无奈，却是笑着看他的眼睛，捧着他的脸，一字一句说得认真：“阿洛，你好好听着。你之于我，与旁人不同。我知你之心，我亦如是。如此，你可安心？”

“芜儿，你，你说的可是真的？”惊喜来得猝不及防，顾洛觉得有些不真实。

“我何曾骗过你？”言棠只是笑笑，眉眼温柔，是顾洛未见过的模样。

顾洛只觉得全身的血液轰的一声，刹那间炸开，充斥在他的四肢，大脑。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，被言棠认真的眼，温柔的笑，闪了眼睛。

“芜儿，芜儿，是我的芜儿吗？”他一把将面前的人拉进怀里，双臂用力箍着那纤腰玉肩，似乎是要把人融进自己的身体之中。

“你不是在大会上说那虞弦琴是你为娘子取的？我的闺誉在你手里可是毁得彻底，你可是得负责了。”言棠抬手，环住面前人的腰，察觉到那箍着她的手又紧了紧，突然觉得一阵安心。其实承认下来，也没有那么难的。“不过眼下，还有件要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