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“周长原”三个字,韩元容顿时呆在原地,心律不齐,谁成想这大小姐一时气闷,一抬腿踢了个山石子儿,那石头不长眼,啪嗒飞到韩小义额角。
眼看韩小义捂住额头,小仆赶紧上前关切“韩先生您没事儿吧?”
“无碍,只是破了点皮。”
“小姐……好像砸中了客人了。”侍女朝这边看,只见韩小义挡住半张脸,也看不真。
却说这一条道上当门对面的,无法花笑英只好上前,问“可有怎样,本郡主不是有意的,你见谅吧。”并不是道歉的语气,韩小义却拱手行礼,温声回一句“没事儿,是我忽然出现,也没出声。”
他说这话时很是温柔亲和抬头间那女子仿佛看见孟春芳菲,夏夜星河,痴痴傻傻,便愣在了原地,全然忽略他说要去看诊,告辞的话,脱口问婢女“菱歌,他是谁?”
“不知道啊,也从没见过,不过听他说要去给夫人看病,许是这成里有名的医师吧。”
“医师……”
“待会儿传管家一问便知道是谁家的了,听刚才阿三喊他韩先生,好像。”
话说那个少女不怀春,偏花大小姐北月郡主,如花年纪,听过几本花前月下书生小姐的戏本子,对于周平这样武家出身的莽夫看不上,偏韩小义这样花容月貌,偏偏佳公子的却一见倾心,作为和他娘一样没读过几本书,还乍然富贵的刁蛮小姐,这样却惹出多少风流笑话自不必说。
却说韩小义此间完全把心绪放在周长原的境况之上,却没想到一进张氏的月塘苑,便看见他心心所念之人,正跪在院子中庭内,腰背笔直,脸色沉黑。
里头张花妮骂着“你算个什么东西,还能成天给我们母女气受,好好跪着,我不说话,不许起来。”
韩小义从周平眼前过,忍不住看向他,他一见他,眼里一惊,露了狠厉。
韩小义赶忙回避,他从不曾想所谓干女婿,所谓郡马,却是这样的境遇,想那人从来天之骄子,过上这等生活,怎能不恨死了他。
谁知韩小义刚进去给张氏搭脉,周平便自行起身,走进来,门前家丁欲阻拦“郡马爷,不可啊。”
“滚开!”
“放肆!”一见大步进来的周平,张氏一声断喝,拿起手边的药碗就砸,周平也不躲,硬生生接下,好巧不巧,韩小义才伤了左边额角,他便中了右边,却比韩小义更严重,流血下来。
就像是一种本能,韩小义竟丢下帐内的花夫人,拿起一团绷带就去看周平。
擦血,上要粉,包头,一气呵成,末了只得周平对花张氏笑语三春,惊喜无限模样一句“母亲息怒,长原不过是见了故人,一时忘情追了进来。”
花张氏一惊,问“长原认识韩先生?”
“算得旧相识,如此重逢当真惊喜万分,却不晓得韩先生医术这般好。”
“韩先生是南方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