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，爸爸，”她还是不太习惯这个称谓，感觉很奇怪，爸爸告诉她是父亲的意思，她也就释然。

“是这个字吗？”虽然钢笔用得不顺手，她还是抓起写了为的繁体字。

爸爸微笑着点头，知道了女儿的套路，敢情她邯郸学步、数典忘祖了。“是的是的。若言，你再写几个给爸爸看看！”

“好。只是爸爸，”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没有毛笔吗？”

“有有有，老爸给你去拿。”女儿啥时候练毛笔字了，上大学的时候吗？嘿，真用功！

柳三刀拿来一支毛笔，毛黑黑的，还有一瓶上海牌墨水。

“爸爸，不用研墨吗？”

“呃，不用啊，蘸着写就行了。”女儿变化真大，该不会傻了吧？不过她傻傻的样子真可爱。

柳若言面露疑惑和不解，将毛伸进墨水瓶，在口边沥了沥，提笔写了廿八个繁体字，爸爸看了又惊又喜又忧。

这廿八个字是这样的:

人生若只如初见，何事秋风悲画扇。等闲变却故人心，却道故人心易变。

这似乎是纳兰容若的诗，柳三刀只熟悉第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，但是连着后面三句感觉特别有道理！但女儿怎么了？

“若言啊，这是好诗。只不过，你是不是失恋了？”

柳若言一怔，瞬间掉下泪来。

爸爸慌了神，赶忙抽纸巾，递给她。她疑惑:“爸，爸爸，这是什么？”

完了完了，女儿真的傻了！柳三刀急得什么似的，“这，是给你擦眼泪的！”

柳若言挂泪一笑:“多谢爸爸！”

“同爸爸就不要说多谢了，你妈妈来了。”

“妈，妈。”她生硬的叫。

妇人毫不介意，端来一碗莲子羹，说:“来，乖女儿，妈妈炖了你最爱喝的莲子羹，来。”

柳若言疑惑:“妈妈，您怎么知道我爱喝莲子羹？”

“因为我是你妈妈啊！”

柳三刀长叹一声，欲走出去。戴佩云说:“孩子面前你谈谈什么气？”

柳三刀神色复杂的说:“我出去散散心。”

他来到附近的公园里，刘大爷见了他问:“你姑娘治好啦？”

柳三刀答:“嗯。”

“你怎么不高兴啊？你姑娘可是从鬼门关，捡回一条命啊！”

“刘大爷，我跟您说，我女儿这里有问题了。”他说着指指自己鬓边。

“嗨！我当是多大个事儿呢！活着就好活着就好。人这一辈子啊，命最重要！对了，若言她怎么啦？”

柳三刀强憋已久的热泪夺眶而出，“刘大爷，她她智力一落千丈啊！”

“哦！那是病糊涂了，经过那么多的治疗、化疗，可能脑筋受损了吧？”

“是是吗？”

“嗯！”

柳三刀的心这才好过许多，也许，是他多虑了吧！只要女儿健健康康，失去的一切终能找回来。

柳三刀又遛了一圈，回到家中，孩子她妈迎面而来，说:“若言她，她到底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