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鸢儿被这话刺得心中一阵不舒服，咬着下唇，低了头，眼中神色莫辨。

“钰儿，注意一下分寸，朝中事还是少谈为妙！”柳战乾似是没有注意到她话里的软刺，眼神闪了闪，瞬间将这事的利弊分析了个透彻，缓下声道，“你自个儿心中有数，为父便放心了。”

柳清珏心中冷笑，表面上却蹙着秀眉，一脸委委屈屈的：“父亲，我们不要为了一块破玉佩伤了父女感情才是。”

柳战乾被她一提醒，才想起了柳鸢儿，皱着眉头，不快地看向她：“鸢儿？”

柳鸢儿眼皮子一跳，心中沉了沉，抿了抿唇，眼眶登时红了，委屈道：“女儿也是生怕姐姐糊涂，怕劝不住姐姐……只好来找父亲。”

她说着说着，便开始掉眼泪，欲言又止地看着柳战乾，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。

“妹妹，虽然你只是庶女，但这说哭就哭的毛病，在家里还好，在外可千万注意，要知道你出去代表着将军府的颜面，没得让外人道我们将军府连一个小小庶女都教养不好。”柳清钰一番话，说得义正言辞，就连柳战乾也说不得半句不是。

柳战乾收起眼中的怜惜，微微瞪了一眼柳鸢儿，她咬了咬牙，才渐渐收了泪珠。

柳清珏嗤笑一声，眼神紧紧锁在柳鸢儿的身上，“如今该我问你了，这玉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？”

“我……”柳鸢儿目光闪烁，支支吾吾了一会儿，见柳战乾转头打量着自己，似乎起了疑心，有些急了道，“那日姐姐来我房中，不慎落在我这儿的。”

“是我落在你那儿的，你不来还我，倒是还了父亲。”柳清珏眯着眼睛，目光中带上七分冷冽，道，“我不曾见过这玉佩，如何带在身上，如何落在你房里？还是说，是你故意将这等罪名，栽在我头上？”

“我没有！”柳鸢儿被她戳破心思，又羞又恼，心中恨意顿生，“那明明是姐姐落下的东西，如今又硬说没见过，分明……分明是记恨我将你和外男私通的事儿告诉了父亲！”

“够了！”柳战乾被她哭得头疼，烦躁地摆了摆手赶人，斥道，“成何体统！既然是误会，那就此打住，都出去吧。”

“是。”柳清珏轻飘飘瞥了柳鸢儿一眼，转身离开书房。

“那女儿也告退了。”柳鸢儿倒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，才慢悠悠退了出去。

柳清钰原本想整理一下思绪，但是身后的小碎步却是亦步亦趋。

她深呼吸了一口气，坐在前头步伐不减，声音冷然，“有什么话就直接说！”

柳鸢儿得逞一笑，三步并两步绕到柳清钰面前：“姐姐……你是不是生我气了。”

她不生气，她只是想掐死她而已。

柳清钰停住脚步，啧啧一笑，“妹妹，我看你演戏演得挺累的，怎么还有力气在这儿装委屈？有本事你就哭大声点，让父亲那边都听到。”说完她还意有所指，瞥了书房那边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