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赵讲课的习惯，前半小时讲课，后十五分钟随堂习题。一般是十题，前五题是基础知识，后五题开始拔高，尤其是最后一两题，难度简直上天，全班数学成绩最好的学委杨思文和数学科代表陈凯，都很少能做出来。

一般这样“露一手”的机会，都是给成绩中等的学数学积极分子，至于张阳这样全年级倒数第一的选手，老赵叫他上来就纯粹是打击他的积极性了。

张阳也没心思争这个，他现在就想赶紧去市里的大书店刷熟练度。

不过，也不急这几分钟，老赵对他很好，这点儿面子还是要给的，反正也快下课了。

然而张阳刚要回座位，忽然陈凯大声说道：“胖子，赶紧滚回你的座位上去，年级倒数第一就玩你的脸砸桌子好了，别出来丢人显眼，你数学考过两位数的分数吗？”

说完，陈凯偷看了杨思文一眼，却见杨思文已经在本子上解幻灯片的题了，压根儿就没理他，陈凯顿时有些失望，狠狠地瞪了张阳一眼，仿佛一切都是张阳的罪过。

周围笑声一片，张阳却愣了，他没想到陈凯会突然站起来踩他，两人之间根本毫无交集好吗。你一口一个胖子，咱俩有那么熟吗？

这时，窃窃私语也变成了嗡嗡地议论声。

“傻子都会抢答了，这是要打我们正常人的脸吗？”

“死胖子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吗？老老实实用脸砸桌子不好吗？”

“死胖子就是要上台表演脸砸黑板，你不服？”

“赵老师，您就给张阳一次机会呗，可不能打击他的学习积极性啊。”

最后一句是何大伟说的。

老赵的脸色越发难堪起来，刚要说话，张阳忽然开口了。

本来张阳是能自动过滤那些对自己不友好的言论，甚至行动，但这是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，并不是他的性格就是这样软弱可欺。而且老赵一直很关照张阳，张阳也绝不能让老赵丢这个脸。

像何大伟这样全年级倒数第二的选手，张阳根本不屑于踩，要玩就玩一把大的。

于是张阳也不回座位了，直接一指黑板，对刚才带头喷他的陈凯说道：“有胆量比试比试吗？就比谁做得快、对的多。我们打个赌，输了的人要叫赢了的人一声爸爸。”

刹那间，全班一片寂静，连老赵都懵逼了……张阳这是失心疯了吗？是谁给你的勇气能赢过数学科代表的？梁静茹吗？你的数学成绩只有人家的零头啊！

然而，老赵现在想要阻止，已经来不及了，陈凯已经直接上台去了——不过让陈凯遗憾的是，杨思文依旧没抬头看他一眼。

张阳微微一笑，心说哥们儿95％的数学熟练度，难道还干不过你吗？自动过滤掉那些窃窃私语，张阳上台拿起粉笔就写，刷刷刷……几分钟就把十道题全部解出来了。

而这个时候，陈凯还看着幻灯片上的第九题冥思苦想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