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么,都日上三竿了还在睡着,橼嫔可真是好吃懒做的很。无妨,我进去看一眼就走,顺便给她送份礼物。”
张谙澈趾高气昂地道,身侧的宫女太监们帮着她抓住了花奴,以便她可以大摇大摆地进了寝宫。
这宫中当真萧条寂静,堂堂嫔位,竟然除了个贴身老奴之外,再无其他宫人服侍,可见她有多么落魄。
张谙澈见状,心里只余冷笑和讥讽,白清浅越是凄惨,她心里才会越是舒服。
她就是要眼睁睁地看着白清浅被折磨直死,只有这样才能消减她心头之恨。
不过她也不是傻子,不会蠢到被别人当了刀子使还不自知,所以她绝不会亲自对白清浅下手,这样一来陈思鲤必定会对她大发雷霆。
“橼嫔姐姐近来可好?妹妹来看你了。”
她得意洋洋地闯进了宫中,一眼就看到了侧卧在床榻之上的病美人,顿时一怔。
那乌发漆黑,肌肤苍白如雪,薄唇也失了血色,却不失柔美,整个人看上去,当真是病若西子胜三分,恐怕是个男人见了,都会心生怜惜之情。
可惜她不是男人,也不吃这套。
不过白清浅的容貌,确实堪称绝色,若是能毁了这张脸……想必她也必定会失去陈思鲤的爱意。
白清浅缓缓睁开了眼,一双眼睛看上去格外的沉寂灰暗,仿佛失去了世间一切的色彩。
“原来是张贵人,不知妹妹有何贵干?”
“还能是为了什么,当然是为了看看姐姐你。听说你近日又病了,可得好好养着身子才好啊。”
张谙澈假惺惺地关怀道,白清浅目光深沉地看着她,根本没理会她的关怀,毕竟两人都心知肚明,对方来必定别有居心,怎么可能是单纯地为了看望她,白清浅没这么蠢。
被那双眸子盯着,张谙澈干脆也没了演戏的兴致,巧笑嫣然地靠近了她,“听闻姐姐近日一直在养病,所以对宫中事大抵都是不知道的,所以呢妹妹我啊特意前来就是为了想告诉姐姐一声,皇上又要扩充后宫了呢。”
白清浅眸子闪了闪,却并未给出任何反应。
她心里巴不得陈思鲤赶紧将目光落在别人身上,别来找她。
这样一来她说不定能夙愿得偿,无论是出宫还是被赐死,她都是不怕的,甚至还心生向往。
她真的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。
“哦还有一件事,白大人由于多次顶撞皇上,冒犯了皇上的龙威,又被降职了呢。贵妃娘娘抱着大皇子在皇上的御书房前跪求了三个时辰,才勉强让皇上收回了成命,没有把白大人押往大牢之中,毕竟大人年纪上来了,怕是也受不起这牢狱之灾的痛苦。”
“哎呀,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,姐姐还在养病,这种消息你肯定听不得,都是妹妹的不是。”
张谙澈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,说着道歉的话,然而脸上却写满了幸灾乐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