７．

“老江家那馋闺女又闹出事了？”

“哎，别说了，谁家贪着这样没皮没脸的也没办法。”

“这就是个祸害，早晚出事。”

我深吸一口气，尽量让这些话不走心，让自己保持冷静跟张母讲道理。

“当初是你非要娶赵琳当儿媳妇，说她能吃是福，说她胖是体格好，能生男孩。”

“为这事你还在把我臭骂一顿，街坊邻居可都是证人。”

我这一说，邻居们都回忆起当时的情形。

当时张成妈妈也是这样，坐在地上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配当母亲。

说以后赵琳就是她的女儿，还说胖点是福，能吃的福。

说以后赵琳不用认我这个妈了，有她这个婆婆妈就可以了。

邻居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帮张成妈妈回忆着当时她说的话。

问她怎么过了一年就开始自己打脸了。

张成妈妈脸一阵青一阵红，最后一咬牙：“我不管，她姓江，就是你们老江的种。”

“她犯了错偷了钱，你就得帮她陪。”

“你们不陪就是害我女儿死。”

张母会的一手道德绑架。

不过如果是以前，我一定会帮赵琳还钱兜底。

现在不会了。

我对着邻居们弯腰鞠了一躬，“各位街坊邻居，这些年赵琳没少给你们大伙添麻烦。”

“前些天，我被赵琳推进南边臭水沟里差点淹死，还有他爸爸的腿你们也是知道的。”

“现在趁着大家都在，给我作个证，我和赵琳彻底脱离母女关系。”

“她以后是死是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。”

赵有才轱辘着轮椅回来，脸上像是释然又像是解脱，“我也和赵琳脱离父女关系。”

我一阵心酸，如果赵琳不是这个样子，他也不会坐轮椅被别人瞧不起。

刚坐轮椅那会，赵有才整个人都像灰了一样。

对生活提不起一点兴致，一个大男人的天都塌了。

他那时候是最不喜欢赵琳的，有一次半夜，我甚至看见他坐在炕头对赵琳的脖子伸出了双手。

对赵琳，他可能早就没了感情。

赵有才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，大概三四百的样子，“媳妇，你去把家里的钱都找出来，有多少拿多少。”

“赵琳虽然不是我们女儿了，但张成姐还等着钱救命。”

“咱们不能见死不救。”

我听话地转身进屋就去拿钱。

可张成妈不依不饶，在地上又滚又骂又嚎。

她今天不把钱从我们身上抠出来，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。

我把所有的钱都找出来，一共二千五百块，都给了张成。

“只有这些了，去救你姐吧。”

“就算亲戚一场我们也仁至义尽了。”

然后又对着在地上直滚的张母道：“你去报警吧，让警察把她捉到坐牢，让她在里边好好改造。”

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。

张母傻眼了，怔愣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