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……”立刻改口，“睡啦，刚醒。”

“声音不对劲，别骗我。”毕竟是在一起快四年的人，轻易瞒不过去。

单柠清清嗓子，“没有啦，可能昨晚没睡好吧。别光说我，现在才几点，也不多睡会？”

“今天什么日子？”那边的男人用起孩童般的语调。

单柠抱着膝盖笑起来，装傻：“什么日子？”

“……”明显的停顿，“单柠同学！”

“啊？”

“真忘啦？”段寻海急了。

“恭喜你，工作室终于成立了。”单柠走去窗边，轻轻拉开一丝缝，光线太刺眼，又放下。回到床边坐着。

段寻海开心地笑了笑，“嘿嘿嘿，怪难为情。你今天会过来吧？”

“当然。我老公事业起步，我怎么能缺席？等会梳洗一下，我就过去。”

这次电话那头沉默久了些，“单柠，谢谢你。没有你，就没有这个工作室。”

“打住啊！我们谁跟谁，行了，我这就起来。”

“我爱你。”

“我也爱你，么么哒！”

单柠和段寻海之间好像从来都不吝啬对彼此说煽情的话，不管是独处还是有其他人在的场合。可能在外人看来，这种行径有点太肉麻，攻击力太强，更是一度深深刺激了不少他们身边常年单身的朋友。但他们不在乎，越煽情代表他们越相爱。单柠觉得什么都放心里，那不叫恋爱，是闷骚。

而且，爱人的甜言蜜语就像真的糖，听一遍就含一颗，可以补充热量和体能。单柠站在卫生间镜子前往脸上涂着洗面奶，神采奕奕地仿佛刚睡了个自然醒。

天光大亮了，单柠才拉开窗帘，日出的早晨仿佛连光都是新的。比起网络上泛滥的心灵鸡汤，这才是彻底净化心身的正能量。

翻出抽屉里屈指可数的化妆品，因为平时都宅在家赶稿，这些东西还不如咖啡来的重要。看着寥寥几片粉饼和干枯的睫毛刷，除了段寻海三不五时送她的礼物，就是闺蜜钟由心看不过去而可怜施舍她的“救济品”。

单柠靠着生疏的手法给自己那张皮肤还算不错的脸上了粉底和腮红，颤抖着几乎快抽筋的双手描完眼线和眼影，总算到了口红的阶段。从化妆包里随便取出一支淡粉的出来，刚取下盖子，又合上丢回去。从柜子里翻出上个月钟由心送给自己的名牌货。

“就算你不用，平时带上充充面子也好。”当时钟由心是这样恨铁不成钢山地对她说的。

谁说我不用的？单柠拆开包装，照着镜子小心将浓烈的大红色抹上嘴唇。稍稍几下，自己好像真的光鲜亮丽了不少。

今天可是段寻海的大日子，不可以给他丢人。

挑了件桃红色低领连衣裙穿上身，对着镜子前后左右坳出各种前凸后翘的角度，钟由心的电话准时拨了过来。

“准备好去大放光彩了吗？老板娘？”

“走着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