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梁梓珩对我的女人做什么,我就对你做什么……这滋味怎么样?嗯?”
“你猜,他这样碰过我的女人吗?”
阴恻恻的声音,不断响在耳畔。
当晚,梁诺就发起了高烧,面色绯红,辗转呓语。
连接到急报赶来的医生都傻眼了:虽然早就知道单先生脾气古怪,招惹到他没有好下场,但这位……未免也太惨了些。
撕裂伤除外,手臂上的伤口草草包扎,更可怖的是那满背的伤口,有些已经化脓,血染了一床。
夜风浓重,男人倚在宽阔的阳台,身上披着一件深灰的睡衣,身材修长。
手里,一点烟火闪烁。
单梵刚从一场情事中抽身,锐利冷漠的眸里混合着一抹餍足,容颜像个吸饱了精气的妖怪,令人目眩神迷。
医生抹着冷汗过来,有些束手无策道。
“单先生,这位小姐伤得太重,高温持续不退,恐怕……”
“恐怕?”
单梵掸掉烟灰,目光朝这边扫了一眼,语气轻慢,却立刻让人浑身凉透。
医生这回连声音都抖起来,“不是我们不尽力,是病人自己求生意志薄弱,再加上高烧引起心脏衰竭……”
单梵一张俊美过分的脸,掠过思索。
忽然想起她白日里说过的话——只要我想死,我就会死。
呵,她还真有胆子。
单梵垂下眼,纤长的睫毛下,瞳孔闪过冷意,将烟蒂摁灭。
“给她上强心针。”
想死?他可不是什么慈善家,会任由欠债人逃债。
更何况,想不到她的身体和她的命一样贱,不仅滋味不错,还能经得起他折腾……他自然舍不得这样对曼殊,所以,养个发泄的玩具倒也无可厚非。
单梵邪气地舔了舔形状美好的菱唇,似乎回忆了一下女人味道。
梁诺睫毛颤动,睁开眼,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双极其黑的眼珠。
那眼珠像极浓的墨和极深的夜,里面没有一丝一毫人类的感情,只有撒旦才有这样的眼睛。
她死了么?
梁诺是这么想的,也这么问了出来。
耳边传来一声轻笑,带着嘲弄和不屑。
“是,你是死了——那么在滚去投胎前,你有什么未完成的遗愿吗?”
梁诺一愣,这不可一世的声音,似乎是有些耳熟?
她脑袋仍然昏眩得厉害,来不及思考那么多,垂下眼睫,哑着嗓子道。
“我……我想回家。”
她出来这么久,都没有回家,不知道爸爸妈妈都担心成了什么样子。
听到她的话,那个声音笑得更加狂妄,带着浓浓的鄙夷。
“啧,我还以为你有多舍生忘死,原来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愿望……嗯?”
尾音上挑,邪恶的语气太熟悉,让梁诺一个激灵,清醒过来。
那双眼睛逐渐后退,显露出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。
可是看着这张脸,梁诺就想起那些恶魔行径,实在欣赏不起来。
她没死……她原来没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