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规:“……”为什么他觉得这些话从苏问昔嘴里说出来一点也不奇怪?
苏问昔已经拿着一条手绢,给静己递过去:“别吃得衣服上掉了油,仔细你师父看出来,罚你抄佛经!”
“谢谢姐姐!”静己吃得欢快,应得欢快。
苏问昔:“……”她多余管这小子!
静安寺其实是并不大的一座寺院,曾经是前朝开国皇帝退位后静修的地方,因此禅房僧舍,倒也规正森严。
主持弘光是位身材微胖的和尚,法相深沉、面带慈悯。
苏问昔恭恭敬敬施了礼问了好,便安安分分站在一旁。端的像个安分守己、性情沉稳的大家闺秀。
弘光慈爱地冲着她笑着点头,眼神落在子规脸上,有些讶然的样子:“小公子目透灵秀,眉藏机府,倒不像平常人家的孩子。”
苏老爷在旁边笑道:“此乃故人之子!”笑着喊子规与弘光执礼。
子规规规矩矩行了个礼,弘光看了他一会儿,笑道:“年纪与静己相仿,就让静己带你和苏小姐在寺里走一走吧!”
苏问昔立刻说道:“子规爱读书,我们可不可以去经阁?”
一句话知道她的几个都万分诧异地看过来。苏大小姐主动提出去经阁看书,这事怎么透着那么一股子不谐?
弘光笑道:“岂有不可。”吩咐静己带两人去经阁。
苏老爷原还担心苏问昔会到后山疯跑,一下子放下心来,着了东砚和红莺儿好好跟着,又派了个家丁跟随。
看着几个人出了禅房,弘光才笑着问苏老爷:“小姐愈发知事解语,苏施主却为何愁眉暗锁,心生郁郁呢?”
苏老爷叹口气,苦笑道:“倒是瞒不过主持。边城失守,朝廷境状未明,怕又要横生动荡。我已是风烛残年,倒是无可留恋,只是身边有这一女,由不得忧心一二。主持观之局势如何?”
“佛门之外,不是我等弟子践足之所。我等亦不妄议外事。”
“佛渡众生,哪来门里门外之说?众生在怀,主持若敛心求静,又何必派弟子下山打探?主持当初为救世而入佛门,天下有难,主持可曾想过为救世而出佛门?”
弘光急急说道:“施主万万慎口。弘光既入佛门,意终身事佛,不作二想。”
“我之所言,并非试探。边城失守,明庭必已身死。如今你我两人,在这穷僻之地,是生是死,端看当今的态度。主持是想在此静待诏来,还是……”
弘光淡淡地一笑:“上面若猜忌你我,何必拖至今日?明庭苦守边城多年,今日殉难,想必朝中出了变故。你我已远离朝事,有些事已不是你我力所能及了。”
那边苏问昔和子规跟着静己进了经阁,着东砚和红莺儿在阁外候着。
苏问昔直接问静己:“有无地理图志之类的书,直接找出来看看!”
静己困惑地看苏问昔:“只有几本游记,图志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