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晚月抬眸看向北冥沉，“殿下，可不可以让你的护卫也退出去？”

“……”北冥沉迟疑了一瞬，抬手示意冷骁也出去。

咔。

门板轻轻拍合，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

凤晚月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北冥沉。

一片空白的脑海之中，响起他当初近乎卑微的祈求：“凤晚月，我不求你爱我，只求你不要这么憎恶我，那么难吗？”

可是现在，这个男人的眼眸，冰冷而漠然，仿佛隐匿了万年不化的寒冰，世间一切，皆不入他眼。

包括她在内。

这样的北冥沉，让凤晚月很不适应。

她就那么看了半晌，慢慢说：“殿下当真不记得救你的人了吗？”

北冥沉冷漠道：“不记得。”

顿了顿，他又说：“但是玉船做不得假，如果明姑娘的确在观澜湖得到它的，那么……明姑娘应该就是救我的人？”

“可是，我记得你。”凤晚月的眼眸一闪也不闪地看着北冥沉。

北冥沉一怔。

凤晚月微笑着说：“这两年我也时常想到你。”

她那笑容美丽大方，真心实意。

似乎此时看到他是一件让她特别高兴的事情。

北冥沉前世一辈子都希望能看到凤晚月真心的笑脸，可她对着旁人能笑，对着他便不是冷笑就是嘲笑。

如今她竟与自己笑！

北冥沉觉得有些恍惚。

凤晚月缓步上前：“我记得，那时候殿下昏迷之中抱着我不放，我挣不开，只能伏在殿下身前，后来太累，竟靠着殿下睡着了。”

“我还记得，殿下喝不下药，是我以口度药喂给你的。”

“你——”北冥沉僵住：“你还记得什么？！”

“还记得什么啊？”凤晚月垂下眼，歪着头想了一下，含笑说：“我好心度药，殿下却反而乘着昏迷强吻于我，我一时气急，打了殿下一巴掌。”

“然后。”凤晚月抬眸看他：“殿下就从昏沉中醒过来了，还与我道歉。”

凤晚月唇角弯弯，眼含微笑：“殿下，你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？”

北冥沉彻底僵住。

因为没想到她记得这么清楚。

他怎么可能没印象呢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