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栋向来对杜薇不说一句重话,杜薇宠秋飞白,既然她发了话,他也不好再发火。
日落又起,一天就这样过去。
“师傅,去火车站。”
时锦之难得奢侈地叫了一辆出租车,她身上钱不多,但算算,应该是足够买一张火车票的钱。
她要抓紧时间逃走。
穆年现在不仅知道了她出狱的消息,更知道她居住的地方,时锦之了解他,按照他的性格,他一定不会放过她。
她还有很多事要做,她不能让穆年找到,她要活着。
“你有钱付车费吗?”
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一身破衣破裤的时锦之,一脸鄙夷,话里话外都是满满地嘲讽。
换做从前,时锦之一定会将身上的钞票全砸到司机脸上,还会大骂他一顿,可现在,她不敢。
五年的牢狱生活,已经磨光了她所有的傲气。
她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做的资本。
算了算这里到火车站的距离,时锦之从邹巴巴地一把纸币中找出一百递给司机,“师傅,我有钱,你看这些够不够?”
看了一眼泛黄的百元纸币,出租车司机嗤笑出声,“傻缺,现在的物价,你这点钱仅够十公里的钱。”
出租车起步价已经涨了吗?
时锦之低笑出声,原来,她已经错过了这么多吗?
“你到底有钱没钱,没钱赶紧滚,我还赶着做下一单生意呢?”
时锦之抱歉地看了司机一眼,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,出租车后面突然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嬉笑声。
“白沧椋,她这是准备跑路吗?”
时锦之回头,只一眼,她就认出了靠在跑车上,笑容肆意的男人。
冷景灏。
穆年的好兄弟。
来不及多想,时锦之坐进出租车,关上车门,将手中所有的钱都丢给了司机,“师傅,开车,这些钱我都给你。”
司机没明白时锦之的意思,但没人会跟钱过不去。
一脚踩上油门,出租车就开了出去。
时锦之蜷缩在后座,祈祷后面的人不要追上来。
可耳边跑车的轰鸣声清晰地提醒时锦之,她的祈祷并未得到老天的眷顾,他们追上来了。
“喂,你是不是偷了他们的钱,他们怎么紧追着你……艹”
出租车司机紧急踩了刹车,才没让出租车撞上拦在他车前的粪叉标跑车。
“你tm……”
粗话还没有骂出口,就被下车的红发男人的眼神吓住,司机从未见过那样张扬的男人,嘴角明明挂着笑,却让他感觉置身冰窖一样。
“下来吧。”
时锦之蜷缩在后座,像只受惊的鸵鸟,她不愿抬头。
“时锦之,下车。”
耳边传来白沧椋独有的嗓音。
时锦之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,缩着身子,抖个不停,她不是时锦之,她不是!
“时锦之,赶紧下来!”
相较白沧椋的“好脾气”,冷景灏就要直接许多,他一把将缩在后座的时锦之扯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