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为师兄而鸣不平？会在听到师兄报了那仇恨时，产生快意？激动？

“阿弥...”心中的剧烈矛盾，尽皆化为了慧能口中的一声颂号。

江流却还在说着：“可就在我与母相认，大喜之时，我的母亲自尽了，师兄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。”

“我的天塌了……”

“我的父母明明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，为什么会这么惨？”

“我明明吃斋诵经一十八年，为何放不下那屠刀？”

“因为师兄我是人啊，为人子者，此仇若是还能够放下，抹杀了本真，那还配为人子嘛？”

【叮，道行增加50年！】

配为人子嘛！

一声响彻在慧能的脑海中，犹若晨钟暮鼓般，让这十四岁的小和尚踉跄退后了几步。

试问谁没有父母，谁是天生天养。

我等非圣子，乃是活生生的血肉人身。

这仇，不报，岂能不报……

慧能的眼中蕴泪，下意识道：“师兄节哀。”

没曾想，他的话音刚落，江流猛的与他对视上了。

“师弟！你觉得师兄光鲜靓丽？接了那取经的重任，前途一片光明嘛？”

“不！那在天上的存在们可曾看过你我一眼？可曾想过师兄我的感受，可是心怀慈悲？”

“没有，没有！没有谁会在意我们的祷告，听到我那凄厉的哭嚎，我等尽皆为草芥，生死全然不由己。”

“他们需要的，只是对这世间无所留恋，唯有一心去求取真经的师兄啊。”

“师兄乃是那漫天诸圣与仙神之间博弈的棋子傀儡，要我取经？凭什么！”

江流双目赤红道。

【叮，恭喜宿主距离取经又远离了一步，道行增加50年234天！】

江流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，脸上的表情至悲至痛，他这倒不是装的，虽说是为了忽悠慧能，但说着说着，江流心中的恨意再次涌起。

不过道行又增加了，让他很快就转变了心情。

变强，自己只有不断的变强，才有资格去问天可公道。

而且这次的道行更多了一些，应该是自己距离取经之路越远，破人信仰越深，这道行的奖励也就变多了。

“师兄……”

闻听此言，这种颠覆十几年价值观的异类声音，让慧能瞪大了眼睛，呆愣在原地。

那是真的嘛？

若是诵经朝拜，一心求真，却还是如师兄这般的惨，那念这经文，信它到底还有何用？

求来生轮回之美妙？

今生之悲惨，要那来生的幸福美满又有何用？

慧能心中原本坚定的信仰有了极大的动摇松动，呆呆地目视着江流，只见江流并指如剑，直抵苍茫。

“今日起，我厌恶少时每日诵经，心中想着谁能帮帮我，告诉我父母是谁，谁能让我见上一面父母的自己。”

“今日起，我不再做那遇事求仙焚香之人，我掌我命，问道成仙，我命由我不由天！”

我命由我不由天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