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又恢复正常的仪态，看向顾曜：“顾总满意了吗？”

顾曜皱眉，淡淡嗯了一声。

曲梦颖撂下酒杯，转身就欲走，顾曜突然再次开口：“我让你走了么？”

邵十一深深地叹了口气：“曲梦颖，既然顾总跟你聊得来，你就在附近坐着吧。”

曲梦颖内心飘过一排草泥马，邵十一这眼神跟顾曜那个烂舌头的朋友有一拼，他哪只眼睛看见她跟顾曜聊得来？

想归想，她还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个椅子坐在顾曜旁边，顾曜整场饭局一直面色淡淡地跟人聊天，一眼都不去看她，摆明了是在故意端着架子冷落。

他这么一整，也没人敢再和曲梦颖说话了，更别提是敬酒。

一场饭局下来，曲梦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被人孤立的那种状态，心里凉飕飕的。

好在漫长的煎熬总有结束的时候，饭局终于结束，曲梦颖跟邵十一作为东道主一个个把客户送走。

到最后，只剩下还在和邵十一不咸不淡聊天的顾曜。

按理来讲，曲梦颖应该过去也把顾曜送走。

但他正在跟她老板讲话，于情于理，没有她插话的份。

曲梦颖就没靠近，站在包厢外神色淡淡地等。

包厢里，邵十一无奈地看了眼曲梦颖，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。

“差不多就得了，她一个女人也不容易。”

顾曜没回头，声音淡淡：“她不容易和我有什么关系？我不容易的时候她在做什么？”

邵十一顿了下，沉默。

他被顾曜的话带的想起了顾曜刚从惠城回到帝都的那段时间。

他见过顾曜发病的时候，很吓人。

好好地走在马路上，突然整个人倒下去，昏迷不醒。

要不是他就在顾曜旁边，只怕是马路上的车会直接从他身上压过去。

事后他把顾曜送到医院，才得知他是打从离开惠城起得的这么个怪病。

那时也是他第一次听到曲梦颖的名字，自小阳光开朗的发小，用他从未使用过的冰冷语气，和世界上最恶毒的字眼去描绘那个女人的形象。

他把曲梦颖描绘的简直是妲己转世，蛇蝎心肠，十恶不赦。

然而他那天之所以昏倒，却恰恰是在马路上看到了一个女人，那人背影跟曲梦颖有几分相像。

后来这样的事，又断断续续发生过很多次。

那阵子，顾曜也确实在看各种医生，心理医生，精神科医生，脑科医生，都有。

大把大把的药片吃下去，情况却始终不见好，简直能把好人逼疯。

一开始还有迹可循，后面越来越无厘头。

期间有一次，顾曜直接在自家公司的男厕昏倒。

那天恰好赶上公司团建，他一个人在那倒了将近三个小时才被保洁发现。

被送到医院后医生一直在忙着救治，没人注意到给他换衣服这样的细节。

顾曜醒后发现自己满身异味直接崩溃，在浴室里足足待了近两个小时才出门，从此得了个洁癖的毛病。

后来面色淡淡地对着前来看望他的邵十一扔出一句话。

“这么憋屈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
邵十一当时吓得不轻，很怕他会想不开。

所以他给顾曜出了个主意，让他去搞垮曲家，让他通过报复那个女人来获取快乐。

……

忆起过去，邵十一无话可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