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低头，还没弯腰，周佔伸出手指，点住她的额头，眼睛亮晶晶的，笑着看她，说:“不麻烦，一点都不麻烦。那走吧，过去还有一段路。”

他的笑容太有感染力，季芜菁不由跟着笑了下，没再继续做鞠躬的动作，下意识抬手摸摸额头，笑容更深了些，“好。”

他顺手拿过她的手袋，“我帮你拿吧。”

季芜菁想了下，还是拿了回来，说：“我背着好了，不重的。”

周佔没有勉强。

两人并肩而行，中间隔着一步的距离。

季芜菁下班有点累，就没什么话，目视前方，走的很专心。

暮色将至，街上店铺纷纷亮起灯，光线落在她的身上，她身上有一种与热闹相反的清冷气息，有点像仙女落入凡尘。周佔看着她，一时出了神，不小心撞到了路人。

“抱歉。”

路人大叔：“真是，注意点看路。”

季芜菁闻声，停下脚步，转头看他。周佔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她笑笑，趁机与她走近了一点，说：“要不你走前面，这样免得我再撞到人。”

“好。”她点点头，并没想别的。

周佔走在她左后侧，可以看到她侧脸。

走了几步，季芜菁停下来，刚一转身，人就被动撞在了周佔的胸膛上。

周佔顺势揽住她的腰，稳稳抱住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到你停下来。”

两人距离很近，季芜菁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薄荷香味，他高季芜菁差不多一个头，她的额头撞在他的下巴上，只要再低一点，碰到她额头的就是嘴唇了。

两人都有片刻的失神，季芜菁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。

周佔低头，季芜菁已经迅速抽开身，神色平静，一本正经的提醒，“你好好走路，别走神啊。”

他咧着嘴，笑容灿烂，“我视力不怎么好。要不，你拉着我走？”

他朝着她伸出自己的手。

季芜菁嗤笑，啪的一声，在他掌心上打了一下，说：“撞死你算了。”

……

餐厅确实不太好找，是一家餐吧，位于二楼，入口藏的有点深。

周佔说：“这是我表哥介绍给我的，说是氛围挺好。”

适合约会。

季芜菁点头，没说什么，心里盘算着自己荷包里的钱，够不够这一顿饭。

两人进了餐厅，光线幽暗，中间是个吧台，有调酒师在调酒。周佔预定过位置，两人进了独立的包间。

菜都提前点好的，落坐后，周佔就让餐厅经理上菜。

这里的包间用的玻璃墙，然后安装黑色纱布窗帘，餐桌上方一盏艺术吊灯，餐具看起来都很讲究，还蛮有格调的，约会圣地。

季芜菁没来过这样的餐厅，但听叶澜盛说过。

手机发出提示音，季芜菁瞥了眼，她犹豫两秒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过，微博跳出来，几秒以后才显示内容。

是昨天那个女主播。

拍了一张吊灯的照片，配的文字是：与Y先生吃饭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