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三日后,报上登出战北昊婚宴活捉阎帅,收编整个东山省的军力,自封为帅的新闻,景佳人整合手中的细枝末节,才意识到当年的那份密报或许有什么问题在。
在外寻访多年没有头绪,再后来得知战北昊被人下了蛊毒,她这才找上门来。
昔日良缘,成了今日怨偶。
醒来的时候,景佳人躺在柴房勉强充作床的一张门板上,身上衣服换过了,被子也换了一床干净蓬松的,她有些失神,以为自己在做梦,又以为自己已经死了。
嬷嬷开门进来,浓郁的药味在房间里弥漫。
“景小姐,你可算醒了,快把药喝了。”
景佳人靠在柴堆上,面色苍白,只觉得脑子里面浑浑噩噩,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在这儿的,“嬷嬷,我怎么在这儿,我不是掉在水池里面了吗?”
“是少爷,少爷救了你。”
战北昊救了自己?景佳人以为自己听错了,简直不敢置信。
不等嬷嬷解释,柴房的门忽的开了,凌冽额寒风伴随着战北昊的声音接踵而至,“我是不希望你死在我家里脏了我的地。”
景佳人心中一紧,怔怔的望着来人。
他居高临下,声音和神情一样的冷漠,可是却变相的承认了救了她这件事,景佳人竟然觉得心中有股暖意,也许,也许战北昊的心中还是有她的。
战北昊挥退了嬷嬷,逼仄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俩人。
“说吧,你回来到底是有什么目的?”
战北昊站在床边冷眼盯着她,这些天他越想越不对,景佳人既然已经走了,还走了三年这么久,这三年都没回来过,现在突然送上门来任凭他辱骂折磨,这太匪夷所思。
“我没什么目的,我只是想回来。”
景佳人低着头,避开了他的目光,“毕竟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。”
“是吗?”
下巴骤然一痛,战北昊毫不客气的掐着抬了起来,“看着我的眼睛,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。”
“我……”景佳人硬着头皮试图重复刚才的话,可看着战北昊那双锐利的眼睛,仿佛能看到她心里去,此刻却一句谎话也说不出来。
下巴被掐的生痛,她痛出了眼泪,却咬着牙不肯发出声音。
战北昊拧着眉,松开手,声音沉的厉害,
“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,就算这里是你长大的地方,三年前也是你自己抛弃的,跟任何人都没关系,你自己应该清楚,就算你再回来,也没有人活该在这儿一直等着你。”
三年前那场大婚上的羞辱,他至今历历在目。
那么多旧友在场,众人起哄要看看新娘子,他挑落头纱,看到的却是景悠然的脸,如遭雷击,满座宾客均是愕然,景悠然一句‘姐姐说她不想嫁了,为表歉意,妹妹替嫁’,把战老夫人气的当场昏厥,战家百年世家的颜面,就毁在景佳人的手上。
当初既然狠心走了,如今又为什么回来?总不至于是因为他官路亨通节节攀升,所以后悔了吧!景佳人不是这样的人,他心中有再多不忿,也看得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