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腾了一晚上,我困意来袭,二伯见状说让我去后面屋子里睡觉,等睡醒了......
我点点头,连怎么回到屋子都不记得了,倒头便睡。
睡了不知多久,我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。
我揉了揉眼睛,准备下床开门,谁料,脚刚落地,顿时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,直接坐在了地上。
随后,我咬了咬牙,强撑着身子去把门打开。
一开门,却发现是原生产队队长拐子叔。
“拐子叔?”
我一脸疑惑,不是爷爷?
爷爷还没回来?
拐子叔也一脸古怪,盯着我问:“你在屋里多久了?你爷爷呢,喊他出来,我找他有急事。”
我没明白他的意思,摇头说不知道。
他猛地拍了一下手,急道:“这可咋办呀!”
“算了......你跟我来吧。”
头一次,村里人没有避讳我,但是拐子叔眼中的神色隐隐让我觉得不安起来。
“啥事?”
拐子叔没说话,叹气道:“先别问,你来了就知道了。”
我跟着出了门,发现村里面冷冷清清地,随口问了句:“今天他们都不去赶场了吗,难得见大家都没出门。”
每月各旬农历三、六、九,这是赶集的日子,每次村镇上都挺热闹。
此话一出,拐子叔奇怪的看了我一眼,说道:“今天十八号,赶啥子场?你睡傻了撒?”
我顿住了脚步,愣住了。
十八号?
也就是说,我已经睡了三天了?
怪不得起来浑身乏力。
我怎么睡了这么久?还有这岂不是说爷爷已经三天没回来了?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你停下搞啥子,赶紧跟来。”
拐子叔回头见我发愣,不由分说拉着我走,我整个人还在巨大的冲击中恍惚不已,深一脚浅一脚的任由被拉着走。
走了许久,我跟着来到了河边。
竹林里面嘈杂不已,一帮村民已经围在了围在了那里,似乎在议论着什么。
“你自己去看吧......唉!”
村民们见是我来了,呼啦一下子让开了一个通道,顺着人群缺口我往里一看,脑子轰的一下,炸开了!
地上躺着个尸首,似乎是从河里被打捞上来了,整个尸身不知被水浸泡了多久,鼓胀腐烂。
更触目惊心的是,那身体残破不堪,已经被鱼啃咬的面目全非。
但即便如此,还是能勉强辨认。
这......是二伯!
我顿时扑上去,嚎哭不已。
爹娘死后,二伯为了遵爷爷的话,打了一辈子光棍,爷爷说这都是为了我。
说他就是我第二个父亲也不为过。
如今,爷爷下落不明,二伯也死于非命,我几乎快要哭昏过去。
我哭的撕心裂肺,村民们见状也有些于心不忍。
“安康,你也别太伤心了,这人已经走了四五天了,你就是哭人也哭不回来了,身体要紧。”
说话的是麻婶儿,平日里说话尖酸刻薄,此刻看来,也是刀子嘴豆腐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