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我愿与不愿,我身后早已无退路。
我捏着手机,站在三十几层的高楼上俯瞰城市。
它披着一张繁忙的空壳,将时间虚度成劫。
在这车水马龙芸芸众生中,可曾有一双眼在悄悄将我凝视?
如果有,那么它怀揣的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呢?
9
我给望舒打了个电话。
她男友沈清辞是律师,守正不挠、宠辱不惊,在律师界很有名。
我想请他为代理律师,处理我跟韩雨杉的金钱纠纷,但我没有联系方式。
电话一接通,望舒懒洋洋地问我和韩雨杉咋样了。
我很平静地告诉她,我跟韩雨杉掰了。
不知道哪里**了她,那边一阵兵荒马乱,通话戛然而止。
再打过去,占线。
我哭笑不得,打算下班亲自去找她。
没想到望舒直接冒充我客户杀到我公司,将我提拎了出去。
刚好是下午茶时间,她把我拖进附近一家咖啡店,点了咖啡和甜点。
「真掰了?」她求知若渴,兴奋隐隐。
我却不知道怎样开口。
她和沈清辞长跑七年,一个要娶一个恐婚,我实在不想再因韩雨杉加重她对婚姻的恐惧。
「如有隐瞒,友尽!」她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。
无奈,我将最近韩雨杉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告诉了她。
「去他娘的保证书!」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「现在谁先发难谁就站在舆论制高点,他想往你身上可劲泼脏水,你绝对不能被他拿捏了。」
如果能量能化为实质,她肯定头顶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。
「我不知道韩雨杉的底线在哪,也不想为他人做嫁衣,只是手上证据不多。」我避开周围探究的视线,直接提出了我的诉求,「我想请沈律师出山。」
「小意思,没问题!」她一拍胸口义薄云天。
我无奈笑笑,「你要征询他的同意,工作是工作、私交是私交,二者不能混为一谈。」
「没那么多讲究,我只知道不帮我闺蜜就是与我为敌。」她丝毫不以为意,「毕竟好闺蜜就是关键时刻为姐妹插渣男两刀!」
我无力扶额,「行吧,费用上该多少是多少,你别欺负人家。」
「放心,你们的工资我心里都有数。」她咧嘴一笑,笑容明媚灿烂,「我这边会找人调查韩雨杉,你也得趁他恶人先告状前尽可能多地收集证据。」
「证据」两个字点醒了我,我心里顿时有了盘算。
服务员终于将我们点的手工咖啡端了上来。
想了想我决定坦白,「我见到祁川了。」
「他回来了,什么时候回来的?」望舒看起来很诧异。
我没听懂。
「他们学校和湖南某高校实验室有战略合作,听说毕业前签了合同,一毕业就南下了。」她撇撇嘴,「知道这事儿的人不多,我知道也是纯偶然。」
想起祁川那套毛坯房,我嘴角微勾,「看来工资还不错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