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解的疑问萦缠在她的心头,却不会阻挡她肉身重聚的机缘……
阿紫恍惚中觉得肩上一疼,这感觉似曾相识,就连位置都一样。
“阿紫太淘气了,为师这次,定要重重罚你才行!”
是易白予的声音!
她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按住了。跟他话语中的责备不同,他的动作轻柔,好像生怕牵动她的伤口。
她睁开眼睛,窗外云叶花开了三朵,正正好是她擅闯魔界猎场,被魔族之人误伤那一年。
“师父。”
易白予生性洁净,常年着素白衣衫,此刻衣袖上却沾了血迹。阿紫知道那是为她治伤染上的,想到易白予的脾性,阿紫有点儿怕他会生气。
她的手一点一点挪到易白予的衣袖边,指尖蜷起来,抓住了那一点红。
“这时候才想着来求为师原谅?”易白予会错了意,还以为这是阿紫在求他谅解。
毕竟他的阿紫长到三百岁的年头之后,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拉着他的衣袖撒娇了。
这孩子,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,他说什么便是什么,乖巧得很。
他的话让阿紫一怔,却很快就明白过来。
既然这样,那就将错就错吧。
“师父别怪阿紫,阿紫只是一时贪玩儿,忘了师父的教诲。”说着,阿紫垂下眼眸,她的眼睛极美,动情之时会有微微的赫色显出。
从她被送到易白予身边那一天起,她就有这样一个软肋,易白予可以轻易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说的是否是真话。
浅浅赫色一显而过,那便是真话无疑了。
易白予已经有一百多年没见过肯这样低头认错的阿紫了,一时之间,竟有些无措。
但即为人师,该有的架子还是要有的。
“罚你将案上的经卷全都抄完,不抄完,不准出房间。”
是罚她,可阿紫却觉得开心。上一世的易白予就死在她的面前,她想伸手去碰都做不到,而现在,她能听到师父的声音,看到他的眸子,触到他的衣袖。
再没有比这更珍贵的了!
别说是案上的经卷,就是把绛泽山上务虚洞中所有的经卷都抄完,她也愿意!
“师父放心,阿紫一定乖乖在屋里抄经,哪儿都不去!”
易白予拂袖背转过身去。
阿紫以为他气大了,着急的想要去拽他的衣袖。
“师父!”
“叫什么,为师就在这儿守着,若是被为师抓到你偷懒,定饶不了你。”易白予的声音像是淬着寒冰,可从侧面看过去,却能看见他颊上泛起的一丝绯红。
师父还是那样口不对心。
易白予守在阿紫门外,闭目打坐,看似是盯着她抄经,其实是顾念着她年纪尚小就遇到这样的事情,怕她夜里做噩梦。
那年的阿紫被伤之后的确常常做梦,只不过梦里都是那张刀削斧凿的英俊面孔,用手托着她的原身,看她吓得瑟缩不已的模样笑出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