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三公子在梦隐寺清修,我才打着为长辈祈福的幌子,到这里来的。
居心叵测的端木敏啊,在过去的人生中,一百次谨小慎微,循规蹈矩,只想有一次,放浪形骸啊,为了三公子,为了曾在幽州救过我的银甲少年将军,就一次。
可是那个「好」,在舌尖打了几回转,最后往咽喉倒退。
要成为皇后,就要懂得察言观色。
尽管三公子把情绪都藏得很深,可是他的吻、他的眉眼,无一不在提醒我。
沉沦,并不是三公子想要的。
他那么在乎阿芷的话,他不想成为一个废物,靠征服女人来赢得成就感。
他想要的,他需要的,不是无休无止地沉沦忘却。
他想要的,他需要的,是重新站起来,意气风发,堂堂正正地活在光明里。
三公子等得太久了,忍不住揉了揉我的耳朵:「女师父,很为难吗?」
我笑了笑,踮起脚,亲他那淡愁消散不开的眉心。
「三公子,我来月事了,今日不便……」
他怔了怔,出其不意,忽然把我拦腰抱起来。
我低呼:「三公子……」
他难得神色认真:「你不是在流血吗?」
我无言以对。
走了几步,他忽然盯着我问:「……你都这样,还骑马?」
我笑得有些尴尬:「其实,没这么严重……」
他表情古怪地盯着我。
我顿了顿:「三公子,你未免太懂女人了……」
他也顿了顿,低头点了点我的唇,翘着唇笑,「女师父也会拈酸吃醋的吗?」
他笑起来,那唇,微微勾着,像,猫,的,唇。
我盯着他漂亮的唇,有些沉迷:
「不仅会,嫉妒起来,可能还会施法害人,三公子,小心点。」
他抱我到床上,一边掖被子一边笑:
「好啊好啊,女师父,有什么通天的本事,尽管使出来,公子我想见识见识,我的女师父,有多大能耐……」
我的女师父,他说得那么自然。
我止不住地心颤,三公子钻进来被窝,在被窝里使劲搓手。
我偏过脸去问:「三公子,你在干吗?」
「把手搓热。」
三公子那双骨节分明、白净修长的手,似浮光暗动的玉,叫人很难移开目光。
「三公子,你手很冷吗?要不,我帮你捂捂,我的手还挺热的。」
他轻笑:「不劳驾女师父了。」
「不麻烦的,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……」
我一边说着,一边摸过去。
「别。」
三公子拒绝了我。
「啊,好吧。」
失落,我讪讪地把手抽回来。
他若无其事地补充了一句:「不想冻到你。」
啊?……心颤得厉害,三公子……竟然在关心我。
我脑子有点发麻,乖乖躺好,双手平放在小腹前。
闭上眼想睡觉,可是有点心慌意乱。
三公子,是被阿芷刺激到了吗?
还是对月事有什么错误的认知?
为什么突然对我关怀备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