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牙倒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,知道知恩图报,那个词怎么说来着……孺子可教?上帝做证,我暂时只能想到这四个字。
我漫不经心地走过去,接过字条一瞟,上面写着“黑声酒吧、A大声乐系”和一个电话号码。我以开玩笑的口吻问道:“没钱也可以找你吗?”
“可以。”江月牙意味深长地看着我,缓缓升起的车窗玻璃阻隔了我和她之间的视线。
蓝色的出租车远离我的视线,我攥紧了手里的字条,转身往垃圾桶的方向走去。手伸至半空想摊开手心的时候,我迟疑了。末了,我还是收起了江月牙的联系方式,一个人默默地回家去。
风芝每天回家都很晚,早上就睡懒觉,我已经习惯了,也不去叨扰她。
第二天早上我无比自然地从风芝的钱包里抽出一点零钱,作为一天的零用。
我在小区楼下的公交站旁买了两个大大的肉包子,边走边啃。今天的天气不算太好,但气温比较适宜,不燥热,还有点凉快。
我自小因为自我保护欲比较强,所以察人观事特别敏锐。
包括此时此刻我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我。
我不紧不慢地吃完肉包子,然后拣人多的地方走。路过一辆停着的摩托车时,我故意抽出纸巾,对着后视镜擦了擦嘴,立马就瞥见了身后所随是何人。
昨天被揍的那两人——调戏江月牙的两个壮汉!
“真是遇见‘鬼难缠’了,这俩厮不会是要找我算账吧?”我嘀咕了一声,拽着书包带子缓缓前进。
若是加快步子,他们一定会看出端倪,现在只要不离开人多的地方,他们还不敢把我怎么样。
我长舒了口气,救人只要蛮力,自救必须靠智力了。
但事实证明,我的运气还是不错的。
前方一个背影蓦地闯入我的眼帘,我宛如垂死的坠崖者抓到了树藤一般,小跑几步跟那身影并肩,豪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:“嘿!展……展忆?”
大概是被我这么一拍吓到了,展忆入口的豆浆呛在了喉咙里,不停地咳嗽。
我挠挠头,假装愧疚:“不好意思。”
展忆缓过气来,脸上晕开似有似无的微笑:“是你啊。”
“嗯。”我笑着亲密地挽着展忆的胳膊,开心地道,“一起走吧。”
展忆脸色泛红,左顾右盼,窘迫地问:“这……这样不好吧?”
我笑意盈盈地靠着展忆的肩膀一起走,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了起来。我面带微笑,声音低沉到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得见:“不要讲话,不要回头,后面有两个人在跟踪我。”
刚一说完,我立马就痛呼了一声,然后抓着展忆的手吃痛地道:“脚脚脚,崴了。”
展忆信以为真,忙不迭地问我:“啊?那……那怎么办?”
身后传来公交车的鸣笛声,展忆扶着我,说:“我们坐车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