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医生也觉得不可思议，居然有这么没有医德的医院，见钱眼开到这种地步。

桑嘉楠当时跟姜军说，如果她死了，他就带着她的骨灰回国，埋在陈横山附近，活着她为了另一位父亲尽心尽力，死后她想偿还陈横山的债。

姜军说你是我见过最累的人。活着就一直在还债，死后却依旧不肯放过自己。你这一辈子，从来就没有替自己打算过一回。

可桑嘉楠的生命太顽强了，就跟当初，她奇迹般的生下了小蝴蝶，也奇迹般的活了下来，只是身体依旧很差。

桑嘉楠在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之后，就去偷偷看了一次小蝴蝶。小小的孩子，留着光头，坐在病床上，认真的读着书，读的是白居易的古诗。

小蝴蝶的咬字清晰，但很虚弱，仿佛感同身受的读者：

“母别子，子别母，白日无光哭声苦……”

……

“妈妈，你怎么哭了。”小蝴蝶不明所以的看着桑嘉楠，小心翼翼的把她脸上的泪水给抚去了。

“在想小蝴蝶没有妈妈陪着，应该很难过。”

“不难过的。”她心疼的亲亲桑嘉楠，“妈妈现在在，小蝴蝶很满意了。”

桑嘉楠收了情绪，带着小蝴蝶刷完牙，洗好脸，小蝴蝶识字早，认识的字也多，三四岁就能看懂简单的童话故事了，她看了会儿书，然后趴在桑嘉楠怀里睡着了。

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，楚烬过来了，他的状态不太好，眼底泛青，并没有睡好。桑嘉楠以为他是来带孩子的，说：“这段时间你状态不好，小蝴蝶交给你我不放心，孩子最近留我这。”

楚烬也没有反驳。

陈英芝不知道他来做什么，但还是留他吃了早饭。楚烬吃的也不多，之后便躺在陈家的沙发上睡着了，小蝴蝶围着楚烬转了几圈，看看桑嘉楠，没有上前打扰他。

而楚烬睡醒一觉之后，拿了外套就走了。

桑嘉楠想，姜家没了，楚烬如今是没有家的，所以他找不到避风港，他本能的寻找小蝴蝶在的地方，而他的状态又带不了孩子，所以才来陈家待上一小会儿。

往后几天，楚烬或多或少都往陈家跑一趟，要不蹭个饭，要不坐一会儿，但他不主动跟陈家的任何人交流，陈英芝跟叶晨曦也不主动跟他说话，所以他在陈家，几乎是一种哑巴的状态。

只有小蝴蝶，会主动上去跟他说话。偶尔亲亲他，抱抱他，撒撒娇。

至于桑嘉楠，她跟楚烬，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。她关心，他指不定还要觉得她又在算计什么。本身屈琳琅分手这事，他就怪在她身上，她跟他无话可说。

有一次前脚楚烬刚来，后脚姜军跟王励肆就到了，两人看见楚烬，脸上的笑容就都消失了。

叶晨曦说：“姜军跟王总是我喊过来的，他们谈完事，正好来家里吃个饭。”

桑嘉楠今天正好打算下厨，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，王励肆跟姜军聊了一会儿，就起身往厨房走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