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误？若是慢慢还在，在下哪里来的误，如今若说自误，那也是在下心甘情愿。”时闻寒笑得有些痴狂，俨然入魔。

听这两人对话，顾醉眠也懂了七八，原来三年前谢春慢同时闻寒私奔是大师兄将谢春慢带回去的。

“你若要怪不是应该怪谢春慢的父亲江国公吗？”顾醉眠试图和他讲道理。

时闻寒眼里有动容，顾醉眠见状赶紧接着说：“即便不是师兄也会是别人，若是谢春慢知道你现在这样，她在地下都不安生。”

“你无需多言，今日在下不会杀你们，不过要他吃点苦头，解在下心头之恨。”只见时闻寒将一瓶药水倒进净萧何的药罐之中。

“这是梦魔，泡在梦魔水里的人，会无休止地做噩梦。”

“不过做梦罢了。”顾醉眠不屑地说，难道这也算是折磨。

“哈哈哈，你小瞧在下了，这梦魔会扰人心神，他所梦之事，经历之苦皆会身心真实感受，不管是心碎还是受伤都是真实感受，最重要的是，他会在梦里失去最重要之人。”

“恶毒。”顾醉眠急的咬牙切齿，净萧何运不上内力，只能静心念经，只是睡衣袭来，顾醉眠见状连忙找净萧何说话，只是净萧何眼皮渐渐下沉，他还是陷进梦魔之中。

“你会遭报应的。”此时顾醉眠难受于自己的无能，又不能对时闻寒做出什么实际威胁，便只能用眼神狠狠地瞪着。

“报应？在下白衣出身，孤儿一名，得了百家饭长大，少时苦修医术，不拜王侯却救济天下，所得钱财皆回报恩人，在下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也爱我的人，得此结局，若非慢慢死前还要保全在下，在下早救随她而去了，你说，什么叫做报应？是有恩报恩的报应，救济天下的报应还是两情相悦的报应？”

时闻寒放肆地发泄自己的情绪，已经很久无人在他身旁，他除了思念只剩思念，若非答应谢春慢要他好好活着，他早随她而去，活着的人清醒反倒痛苦，因此时闻寒放任自己成为江南毒怪，他开始报复那些害他们阴阳相隔的人。清醒的时候他恨，疯狂的时候他念，但他这一生，他的余生都在追忆和爱谢春慢。

“是非对错不是做加法或是减法，你如此执念也只是困扰自己。”顾醉眠看着净萧何脸上逐渐浮现痛苦神情，顾不得自己安危硬生生冲破药罐，不过吐了几口血，顾醉眠随手一擦就爬到净萧何旁边，她叫他师兄，唤他性命，可是都无济于事。

“你喜欢他？”时闻寒看着顾醉眠奋不顾身的模样有些动容。

“是，我喜欢他。”净萧何，净贤，你一定要醒醒，今生我还没有向你告白，净萧何，如果你还拒绝我，我也认了。顾醉眠含泪轻轻在净萧何耳边哭泣，有些话她不敢说出口，她只能看着他，心里也在哭泣。

“呵，你如此模样到让在下动容了，这样我这里有一盘残局，白子已被黑子逼到绝路，若你能在一炷香内赢过黑子，我便给他解药，否则他只怕要痛上三天三夜。”时闻寒随手拿起一把药把玩，顾醉眠瞧他面前已摆弄棋局，面前黑子只差五步即可赢，这样即便齐国第一棋士严子卿在此也要耗费许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