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,他感到茫然了。
这在以前,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,而今却因儿子的几句话而感到茫然了。
他望着池中清澈的泉水入了神,没有注意到一道紫色的身影静静地贮立在身后。
良久,他从沉思中清醒过来,发现了身后的身影,忙关切地问道:“秀,什么时候来的?怎么也不叫我一声。”
赵秀秀嫣然一笑,道:“贱妾见相公入神,不敢惊扰,只好在此等候!”
袁居正哈哈一笑,在赵秀秀粉脸上轻轻一捏,柔声道:“又在搞什么鬼?你还是变回去吧!你这种大家闺秀,我总感觉怪怪的。”
赵秀秀见表演失败,表面上有些生气,心里却极高兴。
她抱着袁居正的手臂,撒娇道:“我可是从书上学了好久才学会的,就是为了让你喜欢,你怎么一来就给人家泼凉水啊?”
“秀啊,见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。为了这座假山,我都半年没好好照顾你们了。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吧?”袁居正轻轻地把赵秀秀揽进怀里,轻吻着她的额头,安慰道。
“过得一点都不好!你不在,天天一个人在家,都快闷死了。世仪每天一完成功课,便往外面跑,很少呆在家里。我又不能一个人出去,那些讨厌的家伙天天守在门口,烦都烦死了。”赵秀秀在袁居正的怀里道出心中的委屈,这一刻,她依然似一个小女孩,丝毫看不出一个高贵的妇人的痕迹。
“哈哈,这说明我们家秀魅力不减当年啊!随他们去吧,我现在还不能亲自出面阻止他们,就当他们是我们生活中的调料吧!你没看到世仪从小跟他们‘玩’得不亦乐乎?这些年世仪从他们身上也学到了不少东西,这对他以后的发展很有用。”
“又是你那个什么祖训!看来你们袁家选择的职业没错,跟石头一样固执。”赵秀秀有些不满地说道。
“这个就不是你能理解的了。好了,我们不说这个,说说世仪最近的情况吧!”
“你不说,我倒忘了。我来就是跟你说世仪的事的。”赵秀秀神色严肃道。
“哦?”袁居正见赵秀秀出现少有的严肃表情,心知事态严重,忙打起十二分精神,听赵秀秀将世仪白日对她所讲之事说完。
最后赵秀秀也道出了自己的疑问。
袁居正沉思片刻,悠悠叹道:“看来袁家的祖训等的就是现在了?”
“什么意思?”赵秀秀对丈夫这没头没脑的话感到十分不解,但又深知丈夫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。
“你还记得我家祖训里的那句偈语吗?”袁居正正色问道。
“只记得前面两句:蝶皇出,山石竭;江湖水,百年劫。”赵秀秀念道。
“可这又是什么意思呢?”赵秀秀虽然聪明,却也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。
“这是一句预言。我现在有点明白先祖之所以不让我们轻易足江湖的意思了。只是不知道,袁家能否担起拯救江湖的重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