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室外面,我交握着不住颤抖的双手,心里害怕担忧到极点。
靠着医院略显斑驳的墙壁,整个人无力的滑下去,蹲靠在角落里。
脑子里不断闪过赵明德那张此刻让我愤恨至极的脸,紧握着双拳,指甲掐进了掌心也毫无知觉,心里只想着,如果我妈有什么好歹,我就算是豁出去自己,也绝不放过他!
除了我妈,我没有任何别的亲人。
一想到这个,眼眶不由又开始发热,我深深埋着头,无意识的紧捏着自己的衣角,等待手术室的消息。
整整两个小时,对我来说,这是此生最难忍的煎熬。
手术室灯暗下来的时候,我急忙冲了过去:“顾萍,我妈她怎么样了!”
“病情暂时控制住了,只是阿姨的心脏出现了排斥反应。”
顾萍说着,有些疲惫的摘下了口罩,脸色沉重。
排斥反应?
妈妈从做了心脏手术以来,一直都恢复的很好,六年内除了偶尔几次的小毛病,再没有别的问题。
我的心重重的沉到了谷底。
顾萍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阿姨的情况,有可能是慢性的排斥反应病变,也有可能是她自身在抗拒。如果这种情况再继续,恐怕就需要二次心脏移植了,你知道,二次移植手术的存活机率……”
顾萍说到这里,我又怎么不明白,移植手术本来就不容易,二次移植更是难上加难。
且不说这个,就是巨额的手术费和合适的器官,就需要时间筹措和等待。
而妈妈的病情,根本容不得拖延。
整个人都陷入了无穷的焦虑,连眼泪都不再能流出来。
即便我再着急伤心,对妈妈的病,也没有丝毫益处。
顾萍握了握我的手后,进行下一台手术去了。
我去一楼的交费处为母亲缴纳手术费用和住院金。
只是没想到,银行卡刚递进去不久,就被收费处的同事皱着眉头推了出来:“苏医生,你是不是拿错卡了,这里头没有余额。”
嗯?
我急忙又拿出了另外几张卡,可是所有的卡都显示,没有余额!
“苏医生,您还缴费吗?”
我脑袋发懵的时候,对面的同事催促到。
“我、明天再过来交费。”
离开了交费处,我边走,脑子里飞快的思索,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一定是赵明德,他明知道我妈进了医院,却在这个时候,转走了所有卡里的钱!
正要打电话质问他的时候,医院那边又突然过来电话告知我,我妈的住院费,有人交过了。
什么情况?
我有些愣住,不禁问那边的同事道:“是谁帮我交的?交了多少?”
“是一位姓陆的先生,交了两百万整。”
姓陆,我没有姓陆的朋友啊!
况且这可是两百万啊,我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有哪个朋友有这样的手笔。
谢过了同事,挂掉电话后,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名,陆景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