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尚兄。”能够与尚翊相识，陆水泉是发自肺腑的开心，来到汴京这么久，终于有一个和自己身份地位相当的朋友了。

几经相谈，陆水泉欢欣离去。南宫蕞虽仍有疑惑，但碍于身份，只能暂时随陆水泉离开。

凝香苑每年的闹花魁分为三夜，每夜一场。由最初参选三十位姑娘，每场淘汰十位，第三场选出最终的花魁。成为花魁的姑娘连同她的卖身契，将以数万两白银被拍卖，谁出的价格最高就归谁！

自陆水泉结交尚翊之后，觉得尚翊是个难得的妙人，不仅赋有才学，而且博古通今，对江湖与朝廷的观点看法十分新颖。在等待闹花魁的时间里，陆水泉日日都会到忆来客栈找尚翊相谈。当然，南宫蕞几乎从未缺席。

明日就是闹花魁的第一夜，陆水泉不再有心思与尚翊畅谈文学，而是急着询问忆来赎出柳无心的安排。

“尚兄，其实水泉有一事不解，为什么忆来尊主非要等着闹花魁的日子，才肯出手相助呢？”

“陆兄莫急，尊主说了，闹花魁的时候是凝香苑人最多的时候，到时候忆来趁乱，就会把柳无心送出来。”

“趁乱送出来？”陆水泉重复着尚翊的话，转念一想，惊道：“难道，你们要，要，要把柳姑娘偷出来？”

“你也知道柳姑娘是汴京有名的雅妓，凝香苑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？如果真的要赎出柳姑娘，你送来的木盒恐怕要把白银全部换成黄金了。尊主觉得这么多金子给凝香苑太过浪费，还不如直接一点！”

陆水泉见尚翊说的云淡风轻，好像十分有把握的样子，但柳无心毕竟是一个大活人，出来后还会有很多的麻烦事儿。

“可是，柳姑娘的卖身契还在乔玉娘的手里，她出来后又怎么生活呢？万一乔玉娘报了官，追查失踪人口，柳姑娘就无处可逃了。”

“柳姑娘的卖身契忆来可以一并送出来，出来后，柳姑娘当然不能随便找一个地方谋生了，要去，就得去一个乔玉娘想不到的地方，官府也不敢搜查的地方。”

“什么地方？”

“就是陆兄现在的住处。”尚翊看着陆水泉道，“等柳姑娘出来后先在南宫府避一避，你虽是借居，但收个丫鬟也不是什么大事，等风头过了再让柳姑娘自行打算。”

陆水泉听完尚翊的话，觉得这的确是个周密合理的计划，只是唯有一点，他心中难以说服自己：“尚兄，可是我们这样偷人出来好吗？君子应有所为有所不为……”

“不是偷出来，是送出来。”尚翊打断陆水泉的话，“凝香苑背地里对那些姑娘可是十分狠辣的，我们是解救柳姑娘，不是赎，所以送出来是最合适的。陆兄不要有心理压力，毕竟你也是花了银子的，这些暗中的事就交给忆来，你到时候就只管把柳姑娘接回南宫府就可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