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寒司顺势松手，舒展的食指擦过姜沁之的耳垂，燥热的手掌贴着她后背的弧线拂过，彰显自己的主权，才收回手，背手而立。

池清朗见姜沁之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，心有不忍。

再次上前，“陛下，姜小姐毕竟是闺阁小姐，不便久留，不如微臣斗胆与陛下手谈一局？”

姜沁之赶紧远离沈寒司，不自觉地躲闪到了池清朗的身侧。

前世，池清朗可是沈寒司的宠臣能将，涂家一倒，就坐到了当朝丞相的位子。再如何，沈寒司总要给池清朗几分薄面。

池清朗说话的功夫，池清环也被兄长的书童请来了。

看到沈寒司和哥哥之间僵持的氛围，池清环满脸不解，但顾及着外人在，不好直言。

池清朗赶紧提醒妹妹，“清环，还不赶快送姜家小姐回去。”

姜沁之感激地看向他，忙不迭地行礼：“臣女先行告退。”

这一次，沈寒司没有再阻挠。

姜沁之拉着魂不守舍的姜沁娇，垂首低头，没有多看沈寒司一眼，紧紧跟在池清环身后离开。

心里暗叹，果然是青梅竹马的情谊，池清环一出马，沈寒司就收敛了一身的反骨。

上马车前，池清环表达了歉意：“事发突然，是我招待不周，之姐姐见谅。”

“池小姐言重了，只是个意外，反倒是我们姐妹惊扰了陛下。”

“之姐姐不怪我就好。”池清环并不知道前因后果，以为只是误打误撞碰上了，还想着替哥哥牵桥搭线的事，“改日，我做东请姐姐听戏，梨园新来了个南曲戏班。”

“池小姐客气了。”

姜沁之没有表态，告别后上了马车。

姜沁娇上马车时，即便被红玫扶着，仍是险些摔个大马趴。

红玫被二小姐的满头的冷汗吓了一跳，偷偷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姜沁之，低声询问：“二小姐，您怎么了？”

因为是初次拜访，丫鬟们忙着与池府的管事递见面礼，待忙完了，却被拦在了花园外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红玫以为二小姐受了欺负，怎么好端端吓成这样。

姜沁娇这回没有由着性子，反而是谨慎地看了眼大姐，小声道：“我没事，你下去吧。”她没有胆子把圣上的事到处乱说。

姜家的马车简陋，丫鬟们都是跟在车旁边走的，红玫和青町下车后车轮才缓慢滚动起来了。

“你早就认识陛下，今日带我来，就是来看我的笑话？”

姜沁娇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，看向姜沁之的眼神全是恨意。

姜沁之饶有兴致地打量姜沁娇，想着，自己曾经是否也是用这样丑恶的眼神嫉恨池清环，在沈寒司的眼里，也是这样一个妒妇？

“你很得意是么？”姜沁娇眼圈通红，把姜沁之的沉默当做了默认。

“你是怎么认识陛下的？又是怎么接近陛下的！？”姜沁娇现在只觉得这个从小认识的大姐深不可测，今日的一切肯定都是她的欲拒还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