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龄还是盯着天花板，良久之后起身，披上件外套坐在床边。卧室的阳台窗户开着，十二月的风刺骨的凉，吹的温龄一下子清醒了。

她盯着地面，问：“阿季，人是不是你杀的？”

烟火燃烧到一半，火星暗下去。季斯贤吐出一口烟，喑哑着嗓子：“不是我杀的。”

门铃就在这一刻响起来，季斯贤灭了烟，低头捡起地上的刀，警惕的立在卧室的门后。温龄起身去到客厅，玄关，打开门。

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，其中一个亮出身份：“您好，我们是城关派出所，陈警官，李警官。”

温龄故意把房门大打开，她靠在门上，两手交叉环在胸前：“什么事？”

“最近寒城在通缉一名要犯。”李警官拿出一张图交给温龄：“这个人现在涉嫌一桩命案，有目击者称他闯进了这栋小区，请问您有没有见过这个人？”

温龄把那张图打开，走廊里灯有些暗，她端详了端详，画里的季斯贤跟真人不太一样，要胖一些。

她不动声色的看，而后收起来又交给警察：“我没见过这个人。”

李警官脸上有些失望，接过画准备要离开。

“您什么声音都没听见吗？”一旁的陈警官突然开口，他的年纪要比李警官年长一些，说话声音也低沉，那双眼睛里透着精光，从容自然的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，自己抽了一根，随后递到温龄面前。

他闻到了烟味。

“没有。”温龄腾出一只手捏出一根，衔在嘴里，微微探身去引火，熟练的吸了一口，慢慢的吐。

“心如意，兰州出的新款，好抽不贵。”

她淡淡的笑，笑容里有种摄心心魄的美感，李警官咂舌，愣了半晌才听见陈警官笑起来，转身离开道：“抱歉，打扰了。”

送走了两位警官，大门一关，温龄将烟拧在墙上，烟灰乌腾腾的一小块。

“抽烟的毛病还是没改？”季斯贤早已歪在卧室的软塌里了，悠闲自得的说。

温龄去把阳台门关上，窗帘一并拉上，又折回来打开灯，屋子总算是亮堂了。

她将外套脱了，就穿着一件睡裙，身体的姿态被盖在衣服下面，季斯贤就去端详那衣服下的身体，一层层像是绕上来了光晕，让他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。

“你为什么去见程旭炀？”温龄问。程旭炀就是陈警官口中命案里的死者。顾氏集团的总裁秘书。

季斯贤眉头挑了挑：“因为一点私事。”

温龄又把手环在胸口，季斯贤眉眼暗了暗，起身要走：“你不相信我就算了。”

“我相信你，可我也需要知道过程。”

温龄口气温柔了很多，她抿了抿唇：“阿季，我知道你这些年过成了什么样子，我也知道这件事你是被冤枉的，但我需要知道前因后果，因为我要救你。”

她垂下目光，唇在灯光下显得红润光滑。季斯贤走近她，高大的身体靠过来，挡住了一层光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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