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雪凌盘膝坐在榻上，凝神静气，脑海中针刺般的胀痛倒是其次，更让她担忧的是因过度使用精神力而造成的枯竭，她还是太高估这具身体的承受力了。

这一坐便是从晌午坐到了日暮，脑海中的紊乱得到平息，宋雪凌总算松了口气，缓缓睁开眸子，下一瞬却又浑身紧绷起来：“谁？”

漆黑的房间里响起一阵轻笑：“宋三小姐还是如此敏锐啊。”

“原来是安清王爷，”宋雪凌起身下榻，秀眉微颦，“王爷今日两次三番地出现在我面前，莫不是一直在跟着我？”

有了芙蓉的以及，宋雪凌自然也知道了楚渊的身份。

“本王可没一直跟着你，之前那次只是个意外，本王也没料到会遇到这么有趣的事，不过……”楚渊的声音里一直隐含笑意，且越来越明显，“这次我倒真是跟着宋三小姐过来的。”

宋雪凌将桌上蜡烛点燃，目光随即落在楚渊身上，还是白日里那身骚包的绯衣，还是一样的欠揍模样，只是在昏暗的烛光下略显朦胧了些：“所以王爷到底有何目的？我思来想去，都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是值得王爷觊觎的。”

“若本王只是贪图美色呢？”楚渊也在看着宋雪凌，目光玩味。

宋雪凌眉心一跳，特别想直接给这流氓王爷两巴掌，奈何敌强我弱，只好忍了：“王爷说笑了，向您这样见多识广的人，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，我这样的庸脂俗粉，又岂能入王爷的眼？”

“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。”楚渊轻笑一声。

宋雪凌顿觉手更痒了：“所以王爷的目的究竟是什么？若我身上真有王爷想要之物，王爷说出来，我也好双手奉上。”

“奇怪，”楚渊却突然疑惑地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，“我怎么觉得，你对本王的态度，好像与之前有所不同了？”

宋雪凌微微一愣，随即自嘲地勾了勾嘴角，前次遇到楚渊，她还不了解这世道的规则，也不觉得王爷有什么了不得。

但有了芙蓉的记忆后，她便自然而然地开始权衡利弊，她虽然心有傲骨，但也并非一味自负自傲，审时度势的道理她还是懂的。

之前她只知这人是个王爷，可此时她却已知道这是位混世魔王级别的王爷，就连当今圣上都拿他没办法，更别提是她这个连下人都敢轻视的废柴了。

不过她的态度变化有这么明显吗？这人未免也太敏感了吧？

楚渊敲了敲桌面，竟是闷声道：“本王准你如之前那般，不会治你的罪。”

“……”宋雪凌简直无言以对，这人难道是有受虐倾向吗？还是因为别人都只一味地巴结奉承他，因此乍一遇到一个敢高冷以对的人，他的小心肝便开始不受控制地“噗通噗通”了？

这想法令宋雪凌一阵恶寒，态度自然而然地重新高冷起来：“王爷若是无事，请离开这里，我没空陪王爷闲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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