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嘉荷一度心软，她实在没有勇气去杀人。

尽管她怎么极力克制住害怕的情绪，但身子还是忍不住害怕的发着颤。

沈斯临的脸上已经失去了耐心，而宋嘉荷脸上的任何神色都清楚落入了他的眼里。

她闭上眼，鼓起了勇气，开了枪。

枪却没有响，里面没有装子弹。

看沈斯临的表情，他是知情的，他缓缓的起身站在窗户边，慢声解释道：“这里是舞厅，开了枪一定会造成现场的混乱。”

宋嘉荷故作镇定的将枪递回给了汪培，疤爷起身，跟小六说：“小六，还不快谢过沈先生。”

“不用先谢，教训是难免的。”沈斯临转过身，又对着疤爷说：“疤爷，茶也喝过了，一起去楼下喝一杯吧！”

跟上海滩赫赫有名的沈斯临喝酒，这疤爷当然是不会放弃这个巴结的好机会。

“不如让这位小姐也一起。”疤爷又看着宋嘉荷问沈斯临，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。

沈斯临没有犹豫，“可以。”

宋嘉荷没有说话的分量，只能跟在他们的身后。

在宋嘉荷的认知里，最多会是狠狠打一顿他以示惩戒，却没想到沈斯临口中的教训竟然是剁了他的手指。

他们一前一后出了门，宋嘉荷透过虚掩的门向里面看去，小六被沈斯临的人按住，汪培拿着那把锋利无比的匕首，狠狠的往他手指头划下，她亲眼看着小六那血淋淋的四根手指头被割下。

办公室里面小六的尖叫声听了很是刺耳，疤爷在前头也清楚发生了什么，沈斯临在场他也不敢有过多的反应，只得淡淡说：“这小六也是活该。”

沈斯临回过头，对疤爷说：“我这些手下有分寸的，不会要了他的命。”

宋嘉荷收起害怕的目光，继续跟上了他们的脚步，向一楼的舞厅走去。

今晚的这出“戏”，沈斯临是故意将她留下看的，他一直以来心思难以让人琢磨，但通过晚上种种一切表明，更像是在试探她，警告她。

宋嘉荷也知道，刚刚的表现糟糕透了，她曾对沈斯临说自己是杀手，可她连杀个市井流氓都显得唯唯诺诺的，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她一直在撒谎。

宋嘉荷坐在沈斯临的边上，不敢看他，想起刚刚的一切依旧心有余悸。

沈斯临给她斟满了一杯红酒，随后问：“会喝吗？”

宋嘉荷摇了摇头，又点了点头道：“会喝一点。”

“那就敬疤爷一杯。”沈斯临接着说。

宋嘉荷一愣，之后挤出一丝生硬的笑，看着不远处搂着两名女人的疤爷说：“疤爷，我敬你一杯，今天我实在是对您太无礼了。”

“不敢当，你这么年轻漂亮，又在沈先生的手底下办事，想必一定有过人之处。”

宋嘉荷不傻，听出了他话中之意，意思是说她和沈斯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。

她只能随和附笑说：“疤爷真是过奖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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