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搂住我娘，感受我娘身上的熟悉的是香味，「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娘，商陆有你真的很开心，娘，你要长命百岁，你要看着商陆嫁人生子，你会有外孙喊你一声外婆。娘，你要好好活下去。」

说完眼泪从眼角留下，生前我看见娘万念俱灰吊死在卧房，死后只得一卷草席。

我将我娘牵下城隍阁，送到外祖父家休息，免得回到家中与我爹大吵大闹。

我爹回来时天已黑，问了句我娘呢。我答道我娘在外祖父家扭伤了腿，暂歇几日，正好他出远门，我娘就留在外祖父家陪两位老人家。

我爹皱眉说不放心要去看我娘。

我诓骗道，人早就睡下了，去了也是打扰。

【10】

我爹走后，我的心沉到谷底，立即奔到他的书房，四处寻找。

书房被翻得杂乱不堪，在案牍的青石板下寻到一个上锁的通体漆黑的木盒，我递到丑夫跟前，丑夫心领神会也不去找钥匙，用蛮力一拳捣碎裹满符咒的黑匣子。

从里面滚出两个娃娃，各自浑身秀满生辰八字，其中一人是我的。

我捡起浑身插满银针的娃娃，手忍不住发抖，银针拔出，黑色血液从针眼处流出，奇臭无比，我忍住哽咽出声，「该死！」

那一刻我真是怀疑我是否是我的父亲，这天底下竟有这样诅咒女儿的人么？

脑海里浮现陈婉清的面庞，苦笑出声，「他有女儿。」

丑夫从怀里掏出一块袖帕递到跟前，「给你，别哭了。」

我接过秀帕，擦拭手上的血污，又见秀帕上绣着一束茎杆艳红，紫色坚果点缀的植物，微微勾丝。

我识清上面的秀案时面上一红，耳根跟着发烫，将秀帕扔在地上，「再偷我帕子，就将你打死！」

丑夫山一样高的身形焦急弯下腰捡起放在手中，「这是你扔去不要的，丢了怪可惜，只留了这个，其他的没要……」

我听了又气又羞，照着他的脚狠狠踩去，丑夫站着也不动，愣是看着我傻笑。

我心里想着下次让丫鬟雇个马车扔旧物件扔到隔壁县，看丑夫还怎么捡。

「别贫了，看这两个布偶娃娃有何原法，是不是通过此术该换我的命格。」

丑夫敛去笑容，「这娃娃上前后贴满符咒，扎满银针贴的是血枯咒，另一个贴的是朗咒，两个布偶娃娃四肢五官通过中间穿满铜钱的红线相连，经年累月下，少年早夭，家族衰亡，六亲惨死，是为坟咒。」

「可有解法？」

丑夫迟疑了片刻，眼神停留在我身上，眼中充满复杂像是在看离别的爱人，随后扬起嘴角笑的温和，「不难。」

丑夫留下解咒，我在书房外等他，一刻钟后我再见到他时，我闻到浓重的血腥味。

「无事，咒解了。」

只见中间的红线断裂，铜线掉落一地。

三日后，我在欧阳仪家的雅集上见到陈婉清母女，上一世我背负下毒谋害陈婉清的污名，平安城中多对我冷嘲热讽，她多次替我解释又与我走得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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